十月初六。
孙策接受了周瑜的建议,兵出吴郡,造战船五十条,开往长江。
寿春,袁术果然畏其威名,传令大将纪灵撤军回援。
陶谦命大将曹豹乘势追击,夺回广陵。
琅琊、东莞、彭城、东海四郡仍旧在袁术掌握。
至此,孙策领吴侯,开始清扫江东诸郡。
同时,持续了小半年的徐州保卫战,至此告终。
与徐州短暂的宁静不同。
同年十月初八,荆州倒是热闹不少。
张武迎娶蒯良嫡女,蒯玉儿。
虽说不是正妻,可蒯玉儿怎么说也是蒯氏嫡女,身份高贵,一应排场自然不小。
所请宾客皆为南郡豪族。
州牧府中,稍显冷清。
“咳,咳,外面怎这般喧闹,是生了什么事吗?”刘表浑浑噩噩的睁了眼,他的身体还未好透,仍需静养。
蔡夫人为刘表喂下一口汤药后,解释道:“今日冠军侯娶亲,是热闹了些,如果夫君感觉吵闹,我便差人遣散街上那些敲锣打鼓的。”
刘表挣扎着起身,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罢了,罢了,扶我起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千金有这般好福气。”
唤部下赶来车架后,刘表便寻着敲锣打鼓的方向寻去。
婚礼举办地在蒯家的一处别院。往来堂中宾客皆为豪族。
刘表在士卒的搀扶下下车,晃晃悠悠走了进去。
“哈哈哈,原来咳咳,原来今日是子柔嫁女啊,怎么不见新人?”
蒯良笑着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冲着刘表拱拱手:“禀主公,冠军侯诸事繁杂,已经带着小女折返许昌,子柔在此摆宴,不过是心中高兴,宴请一下夕日好友罢了。”
走了?
这就走了?
刘表本能的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张武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带走他那可怜的大儿子。
这般想着,刘表便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了。
环顾堂中一周,刘表又问道:“子柔宴请好友,怎么堂中不见德珪、异度?”
“异度代我送佳婿一程,至于德珪,一早就去了荆襄书院,不知所谓何事。”
刘表心中暗恨:
他去年曾替刘琦向蒯良说亲。蒯良却以蒯玉儿年幼不便出阁为由给他拒绝了。
现在时隔一年,张武一来,蒯良便这么迫不及待的嫁女儿吗?他刘表还没死呢!
刘表坐了一会便感觉乏了,搀扶着起身准备回府。
此时,门外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报!~
“主公,蔡瑁将军劫了荆襄书院的司马徽、庞德公并一干学子向东去了。”
刘表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栽倒,指着那传令兵喝道:“胡说什么!咳咳咳无缘无故的,疯了吗!”
“彪下不敢胡言,此事千真万确。”
“咳咳咳,咳咳咳!”因为气急,刘表咳得直接弯了腰。
蒯良则是不咸不淡的劝了一句:“主公,千万保重身体,莫要过度操劳。”
不对!不对!
蔡瑁劫了荆州名士,旁人早已炸开了锅,这蒯良竟能面不改色!
刘表在兵卒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子,冰冷的眼神中只剩下凛冽的杀意:“咳,子柔不想说点什么吗?”
蒯良笑:“今日小女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言语间谈及刀兵之事,平白惹了晦气。主公问我,还不如回府去问主母。”
刘表被蒯良一点,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命令士卒驾车回府。
到了府上,命人寻找一圈,却没有见到刘琦的影子。
刘表当下怒不可遏,找到蔡夫人,冲上去便掐住蔡夫人的脖子:“咳,贱妇!琦儿人呢!”
蔡夫人不见半分惊色,脸上挂着冷笑,招招手,身后婢女出列,一左一右架开了刘表。
刘表本就年迈,眼下重病未愈哪有半分力气,只是在一边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自己这个美貌的枕边人。
“今日一早,大公子便被冠军侯麾下飞熊骑领走赴任去了,我瞧夫君未曾转醒,便没有支会。”
“你!!我再问你,咳咳,你弟蔡瑁,为何要劫掠荆襄书院!为何!!”
蔡夫人美目流转,轻笑两声:“妾身一介女流,如何知晓打打杀杀之事,可能是德珪发了疯吧。”
刘表气得咳血不止当场晕厥,蔡夫人唤来两个下人将他搬回房。
也不去寻医者探病,自顾自的带着刘琮玩闹。
新野边界,蒯越与张武一行人依依话别。
忽闻乱军来袭,蔡瑁带着千余兵势直奔边界而来。
两列士兵护着一架黑色的马车出列,飞熊军则是分出十余人,接管车架。
庞德公打开车帘一瞧前方队伍的制式铠甲,立刻就懂了。
长叹一口气:“前方可是冠军侯当面?”
张武安抚蔡瑁两句,将其打发离开后,策马来到马车前,冲着庞德公抱抱拳:“小子见过庞师。”
马车内一个个半大的孩童纷纷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张武。
张武一眼瞧去,心底可都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