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苍白,额头上都流汗了。”
卫婵摇摇头:“许是很久没来癸水,导致小腹不适。”
宫里的张太医和外面请的医女都说过,她血淤,所以来癸水会很痛苦,疼上几日也是有的。
“奴婢给您沏点红糖水。”
“还是要找大夫来瞧瞧,刚才世子吩咐的时候,双瑞哥就已经套了车去请了,姑娘稍微忍耐些,回去给您弄个手焐子,您放在小腹那里暖暖,许能舒坦些。”
“老毛病了,有什么可看的,也就你们这样上心。”
双瑞速度非常快,就把宫里的张太医带来了,上回因是身上有伤,不便请男大夫看,才请的医女,如今,她与张太医也有日子没见了。
“又劳烦您跑一趟。”
张太医摸了摸胡子,也算是见识那位世子对这爱妾的重视程度了,但凡有个大小毛病就请御医,来一趟封的银子就好几两,寻常勋贵也是请不起的。
给卫婵手腕上盖了帕子,张太医便诊起了脉,良久没有说话,更是深深蹙眉。
红砚担心极了:“太医,我们姑娘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张太医不敢置信,抬起三根手指,又搭上去,来来回回诊了几乎有半柱香的时间。
“这,这真是……”
红砚担心的脸都垮了下去。
张太医叹道:“恭喜姑娘,你有身孕了。”
红砚和翕砚立刻顿时,喜上眉梢:“什么,张太医,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姑娘当真有身孕了?”
张太医颔首。
卫婵不敢置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喝的避子汤是效力很强的那种,而且我还伤到了小腹,是您给我看的诊,说我这辈子或许会子嗣艰难的。”
张太医摸摸胡子:“姑娘伤到的是一侧胞宫,另一侧却是完好的,而且先前只是说的确子嗣艰难,却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几率太小了。”
卫婵完全没有惊喜的感觉,只是呆愣愣的,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红砚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太医,您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姑娘能有子,完全就是撞大运了呗?”
张太医点点头:“不错,妇科之道博大精深,民间有一些妇人,年过五十不来天癸,按理说已经没了生育能力,却仍有能老蚌生珠的,还有求子多年的夫妻,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多年无子,收养了旁系孩子后,却第二年就生育了亲生子,这都不无可能,如今看来,姑娘调养得当,也是足够幸运,才能怀上这一胎。”
“太医,我们姑娘方才有些出血,这可有影响?”
张太医道:“的确有些胎不稳,不过并无大碍,我开些安胎的方子,每日喝着,最重要的是,姑娘莫要劳累,也莫要思虑伤身,有时心病倒比旁的更影响身子些。”
卫婵木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您。”
红砚兴高采烈地带着张太医去开药方,翕砚抹了抹眼角的泪:“姑娘,太好了,如今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我?”卫婵茫然看向她。
她有孕了,这是好事,她还以为这辈子跟子嗣是无缘了呢,这可是宫里太医给诊治的,皇贵妃因心中有愧,后面陆陆续续又寻了几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均是这么说,卫婵也就死了心。
而且在谢怀则身边,没有孩子,与他的牵扯便是干干净净,她也好抽身。
有了孩子,她还怎么走,去哪里走,这辈子都要跟谢怀则拉扯了,而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孩子考虑?
做公府的庶出公子小姐,也比跟着她没出息的娘,当个平头百姓的强吧。
卫婵木木呆呆。
翕砚本来还想说两句吉祥话,哄她高兴,却见她愣愣的望着拔步床的板子出神,完全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甚至还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就不敢说话了。
红砚高兴的回了内室,叫小丫鬟给张太医上了茶和点心,都是素日世子才有资格吃的那种,可一回来就看见卫婵如丧考妣,翕砚担心非常却不知怎么劝,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红砚默然片刻,自卫婵来了世子身边,那些避子汤是自己奉命端给她的,卫婵从不眼高于顶,也不仗着自己跟世子关系密切,就瞧不起欺压别的丫鬟,别人不知道,她却有些知道的,卫婵并不是那等要攀附权贵的人。
她还是想要出去,得到自由身的。
可现在有孕,别说世子了,就算是大长公主,也不可能放她走。
“姑娘,现在要怎么办?”
卫婵笑了笑:“随便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依着我的意思,想怎样就怎样?”卫婵说的口气很轻,却躺在那里就像魂都没了似的。
红砚跟翕砚对视一眼,她把翕砚推出去小声嘱咐:“先去老夫人院子,此事总要告知老夫人夫人还有世子知晓。”
翕砚点点头,却不解:“红姐姐,为什么我看姑娘,好像不大高兴?”
红砚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懂呢,别拿着到处去说嘴,知道吗?”
大长公主有些生气:“思危,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怀则并不直接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