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仙看他神情有些不对劲,拍了陈广肩膀一把。
“你把人送回去吧,药一日煎两次,我还有事情要忙。”
陈广将钱结清,眉宇间思索着什么。
他倒不是心疼那一两银子,这林家他没去过,但人家把女儿送到他门口,他要是再送回去,这未婚妻过得可能也不会太好。
事到如今,陈广也明白了林家的意思,他们是不想要这个女儿了,正好他聘礼也给了,女儿也送给他了。
这病,治不治看他。
林岁岁脸上的红色退了下去,一张小脸粉粉嫩嫩。
王媒婆有一点说得没错,她这容貌,十里八乡再找不出一个。
陈广有些可惜得想,如果她能睁开眼睛的话,应该会更美。
三弟口中念的“窈窕淑女”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广是怎么将人抱过来,就是怎么将人抱回家的。
他的院子没有空余的小屋,陈广也不扭捏,既然林家都把人给他了,这就是他陈广的妻子了。
将人放到自己床上,陈广看着陷入昏睡的女子,脚步像是被粘在地上。
他的妻子脸可真小,身上又香香软软的。
陈广伸出布满老茧的右手放到林岁岁脸边。
“怎么能这么小呢?”
陈广低语。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点了点林岁岁的脸颊。
“和豆腐一样。”
陈广随即在心里否定自己刚才的话,他觉得豆腐都没有她的脸滑。
陈广知道自己的手很糙,摸在她的脸上肯定很疼,不过他就是不想把手拿开。
等到林岁岁脸颊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色再次蔓延上来,陈广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匆匆拿开自己的手。
除了早饭,陈广到现在都没有吃午饭。
可他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饥饿,他只想待在自己妻子身边,哪也不去。
可惜不行,因为他的小妻子生病了,他需要做些有营养的东西给她吃。
水盆里的两条鱼已经没力气游了。
陈广顶着太阳,丝毫不惧热意,浑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他选了一条个头有三四斤的鱼,将其处理干净,在厨房忙活了近一个时辰。
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鱼片粥,鱼骨汤和红烧鱼身,陈广十分满意。
在小院重新冲了一遍澡,陈广这才想起,林家只把人送来了,他妻子的东西却一个没拿过来。
陈广想去林家问问,可又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家。
他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和林岁岁身上的衣服没得比。
陈广记得自己三弟有几件料子不错但小了的衣服,他可以改改。
陈广十岁没了父母,两个弟弟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这让他不仅会种地打猎,还会些针线活。
林岁岁醒来的时候,陈广正坐在床边给人缝衣服。
林岁岁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她汗出得太多了,以致身子都有些脱力了,现在醒了,只能勉强用耳朵和身体判断外在环境。
陈广一直注意着林岁岁的情况,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
“我是你相公,我叫陈广。”
陈广不懂得委婉,更不懂得揣摩女子想法。
他要不要都表现得很清楚,他看上这个女子了,所以已经把自己当作对方丈夫来照顾她了。
林岁岁愣了好一会儿,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涌进她的脑海。
她记起来了,自己的父亲将生病的她送到了陈家门口。
林岁岁嘴巴张了张,那句我是你的未婚妻始终没有吐出来,只能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道:“我是林岁岁。”
陈广听见林岁岁说话,心里稀罕得不行。
因为看不见,林岁岁根本不知道这个叫陈广的男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陌生的人,陌生的屋子,都让她的心里感到惊慌和恐惧。
所以在陈广的手碰到她的时候,林岁岁忍不住惊叫出声。
感受到林岁岁的害怕,陈广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再发烧了。”陈广有些局促地站起来,“我做好了饭菜,等我端过来给你吃。”
林岁岁还有些惊慌未定,听见陈广的话,心里又有些后悔。
她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父亲“卖”了的人,其实对方完全没必要对她这样。
“对不起。”
小妻子颤着声音道歉的样子,看得陈广十分心疼。
“没事,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盛饭。”
林岁岁眼前漆黑一片,只能用手摸索着周围的东西。
床边是一件衣服,林岁岁简单摸了摸,上面还有针线。
刚才这个男人在做针线?
林岁岁很少见有男子会做针线活的,她的娘亲是有名的绣娘,林岁岁自小对这些十分了解。
通过简单的摸索,她便了解到,这个叫陈广的男人在将一个男子的衣服改小。
如果她没有多想的话,这件衣服应该是给她的。
林岁岁鼻子有些酸酸的。
一个陌生人都对她抱有善意,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