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目光紧盯着下方站立着的一对璧人,那相依相偎的姿态在他眼中越发显得刺眼无比。
心头酸涩之意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忍受。
刚欲开口说此事日后再议,却不想,突然一位老者疾步上前。
此人年约六十,须发皆已雪白。
此刻,他竟直直跪地,涕泗横流,悲声高呼:“陛下,上天可怜老臣呐!让老臣这土已埋到脖子的人有了盼头,您还犹豫什么,赶紧下旨吧!”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君墨泠的外公崔老太傅。
他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声泪俱下,惹得君墨泠不由蹙眉。
心中暗自嘀咕,外祖父这戏演得也太过头了些!
崔老太傅乃是先皇的老师,就连太后都对他敬重三分。
此刻他为外孙跪地请旨,哭得如此悲切,皇上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脸色瞬间铁青。
许瓷站在一旁,却没料到会是这般。
此刻,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但她深知此刻绝不是自己能随意开口说话的时候,并且还要装出一副为陛下忧心的模样。
所以,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仿佛真的在替皇上着急,可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因为崔老太傅出面,皇上定然无法拒绝。
许瓷虽不能言语,但皇后却不得不说话。
只听皇后缓缓开口道:“陛下,既然战王与沈侯爷两情相悦,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崔老太傅已是花甲之年,盼着重外孙盼了多年,陛下您不能不替他老人家着想啊。”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甚,那眼神仿佛要将皇后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而此刻,众多大臣纷纷上前请求,皆言王爷为了大奕国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如今已然二十五岁,别人家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这实乃天大的喜事,理应成全。
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但面对如此局面,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对君墨泠可谓是恨之入骨,此人总是如此会挑时机。
无论在何种情形之下,他只要抢先出手,便能掌控全局,一切皆以他为主导。
但君墨泠率先迈出这一步,致使他陷入被动,失去了先机,只能无奈接受失败的结局。
皇上望着下方的众大臣,牙关紧咬,几近咬碎,良久才涩然开口:“朕同意,会让钦天监寻个良辰吉日,让战王与沈侯爷完婚。”
说出这些话时,皇上只觉胸口闷得厉害,那种难受的感觉甚至比当年她下嫁萧承逸时还要强烈数倍。
看着二人嘴角含笑谢恩,皇上只觉头疼欲裂,仿佛脑袋要炸开一般。
皇上伸手摁了摁额头,声音透着疲惫与痛苦:“朕有些难受,你们随意,朕先回去歇息。”
按理说,于此时此景,皇上不应离席,但他脸色的确难看至极,似乎是真的病倒了。
圣体有恙,太医们匆忙赶来医治。
一番诊断后,只说皇上是劳累过度,休息一阵便好。
太医这般一说,众大臣赶忙恭请皇上去休息。
皇后欲上前搀扶,却被皇上狠狠甩开,紧接着,皇上高喊一声:“贤贵妃。”
许瓷赶忙上前,满脸关切,语气焦急:“陛下,您怎么样了?”
皇上冷着一张脸,声音冰冷彻骨:“扶朕回宫。”
许瓷不敢怠慢,急忙搀扶住皇上。
在经过皇后身边时,她看到了皇后那嫉妒发狠的眼神。
然而她此刻的心情却是极好,毕竟表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这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待将皇上扶上那尊贵无比的龙榻,皇上便将所有人都驱赶了出去。
随后,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许瓷,眼神中满是恶狠狠的神色,冷冷地说道:“贵妃很高兴是不是?”
许瓷心里清楚,此次若应对不当,真有可能彻底惹恼陛下。
于是,她赶忙一脸诚恳,言辞真切地说道:“陛下,若汐从边城回来,臣妾确实心中欢喜。
但看到陛下这般难受,臣妾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贵妃,你少在朕面前装模作样,朕知道你心里高兴着呢。”
皇上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冲着许瓷怒声吼道。
许瓷颤抖着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凄楚与诚恳,“陛下,您是知道臣妾跟若汐的关系的。
她自小丢失,家里人对她疼惜至极,臣妾自然也是。
臣妾曾矛盾过,想让她进宫能与臣妾相互照应,可又怕她性子单纯,遭人算计。
如今臣妾见陛下如此难受,臣妾真的很想帮陛下,哪怕心里其实仍有些不舒服。
因为臣妾也曾幻想陛下能像喜欢若汐那般喜欢臣妾,臣妾深知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还望陛下原谅。”
皇上听着许瓷这番话,心中略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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