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无事,白茵茵这个结果也是罪有应得,可虞亦禾却还是害怕,她终于知道了留有后患是什么感觉。
白茵茵在冷宫里就会老实了么?
那边太后勉强清醒了过来,听到这个判决不慎赞同道:“这种能对孩子下手的恶毒之人就应该直接赐死!”
太后厌恶至极,一想到白茵茵沉寂多年的恨意就从心底冒起来。
“不行,哀家要赐死她!”
卫景珩看着如此伤心的母亲,自然愿意顺着她的心,但这还需等几日。
“这两日前朝贪腐案的结果就要出来,等朕处理了白家,母后再赐死她吧。”
免得白家狗急跳墙。
站在一边的虞亦禾眸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喜色。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她竟然也有这样盼着人死的时候……
她变了,她真的变了。
这样的变化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发生了么?
可虞亦禾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必然的。
她不可能圣母到去怜惜一个想要杀死自己孩子的女人。
只是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她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下一息她的手就被身边的帝王轻轻握住。
卫景珩以为她是因为要处死白茵茵而害怕,不禁安慰道:“到时候你不要去看就好了,免得脏了你的眼。”
虞亦禾咽了口唾液,轻轻点头,按下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事情到这里就算差不多了结了,太后头还晕着需要休息,卫景珩留下来陪着太后。
“你先去看宁宁,朕一会儿就过去。”
对于帝王,还是自己的母亲更重要,虞亦禾理解他的心情,轻轻点头,退出了正殿。
清霜急得眼泪啪嗒啪嗒掉,一到外边就撒开腿往侧殿跑去,虞亦禾也不拦着她,跟在后面快步走着。
刚到侧殿,正好撞到从宁宁房间出来的赵太医,这位女太医一向性子冷淡,虞亦禾从未见过她慌张的样子。
她见到虞亦禾也只是简单行了个礼,便道:“孩子没事,处理的妥当,应该不会发烧 以防万一,我开了一个药方,照着喝上三天吧。”
听到宁宁不会发烧,虞亦禾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感激道:“谢谢赵太医。”
赵太医点点头,便拎着药箱往后头进去了。
虞亦禾带着清雪转身进门就见扶娥清霜都守在宁宁床旁边。
宁宁已经睡着了,清霜则捂住嘴在她身边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宁。
扶娥见主子来了则拿着药方起身。
“我去煎药……”
话语还没说完,身后的清雪便接过了药方,“还是我去吧。”
扶娥也没阻止,任由清雪拿了药方出去,犹豫了两息,她走近虞亦禾低声道:“娘娘,奴婢觉得还需注意一下她人……”
虞亦禾闻言,眼睛顿时一抬,招了招手,两人走到房间外,又寻了离宫人远些的地方。
她才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扶娥摇了摇头,只压着嗓子道:“奴婢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距离白庶人小产过去了快两个月了,她月份又浅,恢复得又快,便是要报复娘娘也早该有行动了,怎么偏偏拖到现在?”
虞亦禾神色一凛,她之前沉浸在后怕之中,完全没想到这一层,经扶娥提醒,她也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而且......”扶娥顿了顿,接着说道,“听说前几日白庶人去了淑妃的宫中……虽然说是去问月例炭火的事,但奴婢觉得何必亲自去呢?哪个丫头不能去?她再失势也只还是正经主子。”
淑妃管着尚食局,尚食局的司饎就是管着米粮,薪炭的。宫妃宫人的炭火都从那里来的。
虞亦禾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如果真是扶娥所说,那白茵茵背后难道是淑妃?
淑妃……想到这位目前对她态度都还算和善的妃嫔,虞亦禾蹙眉,难道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吝啬揣测任何人了,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你可设法打探一下?”虞亦禾询问扶娥,毕竟她在宫里可没人脉。
扶娥略思忖了片刻便道:“奴婢尽力一试!”
……
另一边淑妃得知白美人竟然在寿康宫就敢动手的消息,不禁低声斥骂:
“蠢货,真的是蠢货!本宫提醒她,是让她精心策划一番,是让她就这么去送吗?”
一把好刀就这么轻易折了。
“被贬为庶人……她还是当今后宫第一个被贬为庶人的……冷宫……不行,本宫不能让她活着……”
没过两日,宫中就传来消息,白庶人死了。
虞亦禾正在喂女儿喝药,汤匙当即掉在了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怎么突然死了?”
赵毅一脸晦气道:“听说是晚上点炭把自己呛死的,还以为自己用的是银丝炭不成?那黑炭彻夜烧着不开窗可是会闷死人的。”
虞亦禾听到这“炭”字,心头不由得一惊,不由得问道:“她一个庶人还有炭的份例吗?”
“自是没有的,不过奴才听说是白庶人自己冻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