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虞亦禾通红着眼眶来,太后也不挣扎了,望着她,喉咙艰难地动了动,张了张嘴却又不敢问出那句话。
看到太后也满脸泪痕,虞亦禾怕她忧心,半点不敢犹豫连声道:“娘娘,您别担心,宁宁没事,好着呢。”
她坐到太后床边,握住了太后的手,后头的卫景珩也向太后点头,表示孩子真的没事,太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确定他们不是在骗她才松了口气。
若是孩子有事,孩子母亲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方嬷嬷和宫女这下终于能把手放开了,太后老老实实地靠在软枕上,却又还是有些害怕,“不行,哀家要去看看。”
念着她的身子,虞亦禾也不可能叫刚晕倒过去的太后亲自去看宁宁,当即道:“叫人去把宁宁抱过来吧,不打紧的。”
宁宁本就会浮水,其实当时突然掉下去只呛了两口水就立马被她拉上来了,充其量是受了冻,又立马去泡了温水,其实应当没有大碍。
只是此事终究惊险,即便没有大碍,她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太后身边的宫女赶忙往侧殿走去,虞亦禾就着这段时间又伺候太后喝了水,替她整了整软枕,情绪平稳,一句话也没提到白美人。
这不禁让太后更加高看一眼,若是换做年轻的她早就坐在地上哭了,不过这也正证明那个孩子无事。
她不禁招呼人端来水盆,“你也洗一洗脸吧,免得脸颊不舒服。”
虞亦禾勉强提起一丝微笑,温柔点头,刚要起身,帝王已把打湿的面巾递了过来,她微怔,在太后的注视下接过了那面巾,也顾不得害羞,轻轻擦拭了脸。
好在冬日里她也没有装扮,要不此时岂不花了脸?
太后看了眼这两人,眼中有了些许温度。
就在这些时间内,宁宁被换了衣裳裹着毯子抱来了,虽然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但眼睛还能睁着,呼吸平稳,这就已经让太后高兴之极了。
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极盛的微笑,张开臂膀把宁宁搂进了怀里,脑袋贴着宁宁的的脑袋显然是怎么都疼不够的,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
“好啊,没事就好…你比…要幸运……”
她断断续续地念叨着,虽然没说出那个名字,但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那被省略的是谁。
太后就这么抱着宁宁抱了许久,像是当年她的平阳也被救回来了一般,卫景珩和虞亦禾都安静地看着,没有打扰太后,相比与她们,或许太后的悲伤更深。
大约过了一刻钟,宁宁才伸出自己的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拍了拍太后的身体,小声说道:“娘娘,你别哭啦,宁宁没事……”
听到乖孩子的安慰,太后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也想到了另一茬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冰冷,但望向宁宁时又慈爱无比,她摸了摸宁宁还湿润着的头发。
“好孩子,哀家不哭了,你累了吧,先去把头发擦干净睡一觉好不好?睡一觉就都忘记了。”
宁宁乖巧地点头,太后便叫宫女把人报去侧殿,“叫赵太医去给宁宁瞧瞧。”
宫女抱着宁宁刚出寝殿,太后的神情顿时淡了下来,她怎么能接受一个小女孩再次在自己眼前去世呢?何况这个孩子还和平阳那么像。
“去把那个罪人给哀家带上来。”
太后平静地说道,可有的时候越是冷静就越是愤怒。即便是卫景珩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母亲如此模样。
早在白美人推了宁宁后,寿康宫的宫人便把她管制了起来,等待发落,可白美人被带上来时,脸上却已经红肿一片。
随着她进来的还有已经哭红了眼的清霜,甫一见到自家小姐,情绪就崩不住了,扑到虞亦禾身边跪着哭道:
“都怪奴婢,是奴婢没看好小主子!要是奴婢不和小主子玩捉迷藏就好了!”
虞亦禾连忙墩身安慰她,“没事,不怪你,宁宁没事……”
清霜帮她照顾了宁宁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因为她人之祸而责怪她呢?
但是地上的白美人却发了疯似的,骂道:“她一个卑贱的奴婢,凭什么打我这个主子?!”
旁人还没说话,清霜便瞪大眼睛怒视回去,“打你怎么了?你这个害人精!”
清霜本是陪着宁宁一起玩的,她就躲在假山后面,只待宁宁转到假山另一边就能看到她,谁想不过不到半刻钟,白美人便起了这样的坏心思!
可白美人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大声道:“不是我推的!是那只猫扑到了我才失手把那孩子碰倒的!”
听到白茵茵这么说,虞亦禾忍不住了,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脸,泪水顺着面庞而下,“你悄无声息地站在孩子后面,举起双手做什么?难道还安了好心不成?”
白美人却狡辩道:“我难道是疯了么?在宁寿宫这么多人的眼睛下故意要推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太后也忍不住了,当即呵斥白美人,“你们有前怨是阖宫都知道的事,你还狡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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