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飞冒名顶替陈凤兰上大学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犹如在师范大学内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议论纷纷。
一位头发发白的老教授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在我们大学校园里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高考,这是多少人改变命运的机会啊,怎么能被这样当做儿戏?”
校长也感慨万千:“这应该是刚恢复高考,监管政策还存在漏洞,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今后必须加强对招生录取工作的监督。”
“就是,可不能再让李雪飞这种冒名顶替的小人得逞!”一位中年女教师点头附和。
陈凤兰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了师范学院。
她站在学院门口,仰头看着那庄严的校门和高大的教学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一路走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校园,四处张望着。
就在她有些迷茫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请问你是陈凤兰同学吗?”
话音刚落,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就奔到她面前,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神明亮。
陈凤兰有些紧张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哈哈,你之前不是来找过李雪飞吗?我和她一个宿舍啊,再说,开学这么长时间啊,到现在才拎着铺盖卷来报到的一定是你啦!”
陆研儿俏皮地笑着,露出两只可爱的小酒窝:“认识一下,我叫陆妍儿,先带你去找班主任吧。”
说着,便伸手帮陈凤兰拿过一部分行李,这时,迎面又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她留着齐肩短发,看起来很文静。
“妍儿,这是,陈凤兰?”
“没错儿,这是安小欣。安小欣的学习可好啦,前面一个月你落下的课程我们会帮你补上的。”陆研儿热情地为她们介绍。
安小欣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陈凤兰连忙握住她的手,有些羞涩地说:“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几位女生的友谊就这么快速建立起来。
林长安身着半旧的军装,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十里沟。
县政府仅有的那辆旧吉普车,一直颠簸着开到村口,在嗮谷场那片空场地上停了下来。
全村的狗都跟着车子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着这个庞然大物使劲咆哮,吵得人脑仁生疼。
车门还没打开,人群就乌泱泱地围了上来,整个十里沟,连带着隔壁八里塘子和老鳖塘的村民们,能来的几乎都来了,那场面热闹非凡,不亚于之前的慰问演出。
林老汉的大哥,当兵离家近三十年的大哥林长安回来了!
听说,还在部队上当上了首长呢,好像是个海岛上的驻军司令嘞!
这么个大人物,那可是人老几辈人也没见过的,哪能不亲眼过来瞧一瞧,看看那个林长安有没有三头六臂,居然能当上司令官?
林大海的老丈人,村支书赵福堂亲自站在最前面,点头哈腰地伸手去拉吉普车的车门,车子太旧了,车门和车锁都有点走形了,一下子竟然没拉开。
这下子惹得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狗子也跟着一起乱叫,好不热闹。
县政府的秘书从后门下车后,快速小跑着过来开门,连扯带拽地才打开车门,一身半旧军装的林长安迈开长腿走下车来,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弟弟林老汉。
一双粗糙的老手主动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亲家首长大哥!我是村支书赵福堂,代表全村人热烈欢迎你回家嘞!”
“亲家首长大哥”?这是什么稀奇的称呼?估计也就只有赵福堂这么精明的脑袋才能想得出来吧。
“你好你好!”林长安用力地回握他的手,眼睛还在左右寻找。
“林老汉激动地一宿没睡,这会子听说你到了反而跟个娘们似的扭捏上了,搁家炕头上哭嘞!”赵福堂知晓他在找谁,“走,俺带你这就过去,全家人都在等着你嘞!”
林撤这才上前,主动接过秘书从车上拿下来的大包小包,喊了一声:“大爷,我是林澈。”
“二小子?”林长安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激动地开口:“好哇!好哇!是个好娃娃!”
这么大的壮实后生还被喊娃娃,林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周围的村民也都跟着哈哈笑他。
林长安,林澈、赵福堂,三个主要人物被村民们围在正中间,就这么拥挤着进了林澈家的三间平房,实在挤不进来的就在院子里站着。
林老汉老泪纵横,张着嘴呜咽着扑进林长安怀抱中,哭得竟像个孩子。
林长安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见到老母亲,急切地询问二弟:“咱娘呢?”
林老汉这才止住痛哭,连忙引着他往里屋里走去,一张陈旧的床上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正是林长安的母亲。
她半靠着床头,眼神有些浑浊,却在看到林长安的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
林长安快步走到床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着:“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