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儿?”林澈连名带姓地叫她,“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沉默片刻,陆妍儿才缓缓抬起头,“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走吧,今天我们去哪儿?”
“要不,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林澈希望美食可以分散她的坏情绪。
“好。”她低眉顺眼的回答,乖得像个小媳妇。
这反倒让林澈担心,他的陆妍儿可从来不是这样,她向来大大咧咧,从不藏着掖着。
点了两个菜,老板娘拿来两副碗筷。
“能给我倒一杯酒吗?”
“好嘞!”老板娘从柜台上的大玻璃桶中接了一杯果子酒递过来。
林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陆妍儿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甜,有枣子的香味,可咽下去很呛嗓子,应该是度数很高的老白干泡的。
林澈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只是不常喝酒,并非是不能喝。
重新换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陆妍儿端起来一口一口喝着,半晌才轻轻开口:“我以前总是想,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我也这么想的。”林澈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陆妍儿便不再说话,菜上来之后她就专注吃菜,在一盘炒三丝里挑拣细细的芹菜丝吃。
“不如给你单炒个芹菜?”林澈有些不解,平日里也没看她这么爱吃芹菜。
“不要,我就挑着玩儿。”
整整一晚上,陆妍儿都没有再提及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不愿意说,林澈也就没再追问。
在他心里,他的陆妍儿是无所不能的,眼下不开心的事,没准过几天就会想到解决办法了。
……
老话儿说,春雨贵如油。
然而凤凰台的春雨却淅淅沥沥地连下了好几天。
阴雨天总是容易勾起人的多愁善感,陆研儿心里有点难受。
她很想向林澈倾述自己的委屈,却又纠结着不知怎么开口?
总不能莫名其妙跑去跟他说,自己是清白的好姑娘,只是出了点意外。
自己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跟自己死磕。
只是,她不能这么自私,让林澈陷于两难的境地。
骑车摔了,还摔破了很重要的东西,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遭遇。
即使再不幸,又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这才是她纠结和难过的所在。
难过了几日,陆妍儿突然又想通了。
她不需要跟任何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是为自己而活的,谁都不能剥夺她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心怀坦荡,努力生活,如此便好。
陆研儿这般想着,心情就慢慢好转起来,给自己做了这么一番心理建设后,便没了太多的思想包袱。
天终于放晴。
傍晚,陆研儿下班出了城关镇小学的大门,就看见林澈背对着他站在树下。
心下一喜,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对,走近了方才确认,是林清。
也难怪,这小子半年来身体结实了不少,更像林澈了。
“怎么了?你哥让你带啥话给我?”陆研儿笑眯眯地看着这个传话筒。
这张和林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让她看着就觉得亲切。
“我哥惦记着上周末你咋没去找他,还有这周末让你一定得来。”
上周末的意外自然是无法言说的,可是这周末原本就要去的,为何又让林清特意来说一声呢?
“哦,你知道是啥事吗?”
“知道,我哥挖了几个大土坑,让你和他一起种树。”
春天的确是植树的季节,只是,好好的为何非要让她去种树?
这又苦又累的活儿,林澈应该不舍得让她做的呀。
虽然不解,还是点点头:“放心,我肯定去。”
周末,陆研儿如约而至。
雨后初晴的农村,碧空如洗,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田野里的庄稼愈发青翠,水滴在叶片上晶莹闪烁,仿佛一幅生机勃勃的田园画卷。
林家院子外面挖了一排好几个大坑,这应该就是林清所说的,他哥挖好用来种树的大坑。
陆研儿跳下自行车,十分不解地问他:“这周不进村子收物件了吗?”
“是啊,物件啥时候都可以收,种树可是讲究季节呢,刚下过雨土地湿润,种下树苗也好成活。”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看着地上摆着的一排小树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给你,换上鞋子跳坑里去,你扶着树苗,我来培土。”林澈递给她一双胶鞋,看鞋码子应该是菊香的。
陆研儿便不再矫情,换好鞋子利落地站进坑里,双手扶着小树苗。
林澈开始用铁锹铲了土丢进坑里,小心翼翼地,生怕弄陆研儿一身。
坑里的土一点点堆高起来,陆研儿便像个孩子似的双脚蹦起来再落地,把蓬松的土踩压结实。
第一棵树种好之后,后面几棵也很顺利,陆研儿就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