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乖,一口一口的很快就喝完了。 闻繁放下杯子后抿着唇好一会没说话,大概是在消化满口的苦味。 绍熠随把水杯又递到他唇边,闻繁抿了一口:“好了。” 他喝完药准备躺下休息了,这时,绍熠随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颗软糖,很漂亮的包装纸,带着淡淡的水蜜桃香气。 男人拆开后捏起软糖递给他,闻繁不知想到了什么,闷闷的发笑。 绍熠随心软的厉害,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亲。 “奖励,是我们繁繁乖乖喝药的奖励。” 闻繁也习惯了绍熠随偶尔这副幼稚的模样,张嘴把糖吃掉,还是夹心的,咬开的那一瞬间,口腔里瞬间就只剩清甜的蜜桃味了。 他用鼻音嘟哝一句:“好吃。” “睡觉吧。” 绍熠随给他盖好被子。 感冒冲剂的催眠功效见效不是一般的快,闻繁躺下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绍熠随看了看时间,动作很轻的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 席央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理一团藏蓝色的毛线,她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很认真的低着头。 绍熠随走了过去:“祖母,我来。” 老人没抬头,几不可察的抬了下下巴示意:“ 坐下。” 绍熠随坐在了对面, 单人沙发不太高, 男人腿很长,弓起也高过矮桌一大截。 老人动作不紧不慢的把理好的毛线球放进盒子里,好一会才问了一句:“织过围巾吗?” 绍熠随很诚实:“没有。” 席央把桌上的两根毛衣针给他:“拿着,我教你一次。” 老人说完便也抽了两根针起了针脚,她动作很快,但却很清晰,尽量明了简单的给他展示。 绍熠随在老人绕第三针的时候就看明白了原理,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一点点的起了针。 眼看他收到了第二排,席央女士瞥了一眼发话道:“针脚太密,丑,重来。” 绍熠随手顿住,看了看老人手里织出来的,对比自己,然后很利索的把线都拆了。 好容易再次起好线,席央女士又觉得藏蓝色太单调。 “去把柜子里的姜黄色毛线拿出来,书柜下面,第二个。” 绍熠随起身过去,拿回来后,席央视线落在他手里那一小块成果上:“拆了,重来。” 这半个下午,绍熠随重来了大概有七八次,老人每次都是淡淡投来视线,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两个字:“重来。” 一直到天色渐黑时,老人才松了嘴。 “繁繁该醒了,你回去吧,针和线都拿上,明天早上我要看成品。” 绍熠随应了声。 男人嗓音很平和,和来时没差别,并没有因为下午被她为难了七八次而有一丝情绪上的不满,也没有因为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而觉得厌烦。 席央打量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离开前又说了一句:“风铃,桔梗和小苍兰都看过了,明天一整天都换成玫瑰吧。” “好。” 绍熠随回到房间时,青年还没醒,深陷在柔软的枕间,睡得很沉,绍熠随第一时间先俯下身试探温度,发现没发烧才放下心。 就在他要离开时,青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眼睛还闭着,就伸出胳膊搂住了他。 “绍熠随……” 青年的鼻音比睡着之前还要重,嗓音也哑哑的,听着就知道眼前的人很不舒服。 绍熠随低声叫道:“繁繁。” 闻繁的眼皮很沉,慢吞吞的睁开。 “起来喝点水吧。” 绍熠随把人抱起来,拿过水杯给他抿了几口。 喝完后青年就很疲惫很困顿的又埋进了他颈间,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绍熠随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头在他额上轻吻。 闻繁就这样又睡了过去,对周遭毫无察觉,他再次醒来以后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里只昏昏的亮着一面墙的壁灯。 床边放了把椅子,男人坐在上面,手肘撑着膝盖,正在…… 闻繁眼睛眨了眨,终于看清了,绍熠随在织围巾,刚织出一小截,藏蓝色打底,有一道姜黄色的条纹从中间一穿而过。 但他并没能看太久,第二觉睡起来,闻繁只觉得更难受了,身体重的像压了块千斤的铁。 他刚一动,绍熠随就注意到了,放下东西,伸手去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