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倒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绪了!沮丧?气愤?难过?伤心?总之五味杂陈。还以为他或许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呢,不然为什么没推开她的亲近、也没推开她的吻?还能在她每次陷入危难时伸出援助之手?今天听到他亲口说出那番话,她才明白,其实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还傻傻的为他那番维护的话感动,原来他就是个不同意也不决绝的渣男,竟是她自以为是了,人家不过在做善事!
离开门口,她泪眼朦胧的躲进不远处一个墙角里,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
其实……别看她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看上去又开朗又坚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她对自己的一种伪装。因为自幼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所以造就了她内心敏感、脆弱、多疑,自尊心又强的性格,骨子里还透着几分自卑,所以她最痛恨别人的同情、痛恨别人的怜悯,往往越没有什么,就越害怕别人因为这个可怜她!
能跟亡灵沟通这个技能,让她更不愿靠近人群,除了外婆以外,她再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甚至已经习惯了孤独和独立,能自己完成的事从不会想着依靠别人,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
可即便这样,也不代表她真的愿意孤老终身,她也渴望能有人能爱护、有人心疼。而季子封的话彻底点醒了她,让她仿佛从一个美梦中清醒了过来,这一刻……她才真正有所醒悟,无论在现代,还是阶级分明的古代,美好甜蜜的爱情永远都不会属于她这种人。
他说的没错,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这种出身低微的市井小民呢?虽然一开始也没指望季子封能娶她,不过贪恋他的颜值和身材而已,谁叫她上辈子死时还是个老姑娘,根本没尝过恋爱的甜呢,更别和异性有什么亲密接触,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有句话说的好……可以不爱,但别羞辱!
她觉得季子封为了撇清关系,在他两名手面会传出两人的绯闻,拉低了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而已。
她就呵呵了,不就是身材好了点、长得好了点、家世又好了点吗?有什么可值得优越的啊,他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他呢!棒槌!
刹那,钟小夏不肯服输的劲头儿又来了!蹲在墙根下,手里握着的几张纸都差点被攥碎。愤愤在心里咒骂完,便暗暗发誓,既然他已经把意思表达的这般清楚,往后她也决不会再自作多情,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有得是?
但看在她真的需要那五两银子、还有很喜欢办案这份工作的份上,她不打算打肿脸充胖子的把工作辞掉,但至此之后绝对会恪守本分,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下定决心,她一把抹掉脸上泪水,重新往季子封办公的房间走去,可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却猝然打开,慕霖和慕潇先后从里面走出,最后才是季子封。
三人看到她皆是一怔,但季子封不知为何,脸先红了一瞬,接着居然立即把头扭向别处,就像没看见她那般。还是温文尔雅的慕霖向慕潇询问过她身份后,走过来微一施礼,“见过张姑娘,在下慕霖,和慕潇一样同为少卿效力,往后咱们便是一处办差的同僚了,还请多关照。”
钟小夏心中暗自鄙夷,这三个人真是好演员,刚在屋里编排完她,现在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跟她问好,还请多关照,关你妈个头啊!
不过老实说,这慕霖长得可比慕潇强多了,不但身材高挑、五官清俊,而且满身书卷气质,是她第二钟情的奶油书生类型,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
既然人家都一派祥和,她也没有当众翻脸的必要,成年人不都是这样看破不说破的相处模式吗?对方轻松,她自是要比他们还轻松,所谓输人不能输阵,便也一屈膝,笑着热落道,“霖哥哥客气了,我初来乍到,不比您和潇哥哥已在大人身边侍奉多年,有很多事情还不熟悉,以后少不了前去麻烦,应该是请您多关照我才对。”
慕潇被她那声“潇哥哥”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明白他俩几时那么熟了?
“不麻烦、不麻烦,此乃在下的荣幸,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尽管来问霖哥哥,只是同为自家人,就别总您您的了,听着生分。”慕霖倒是很受用的模样。
“好,那就谢谢霖哥哥你了。”
“咳咳……”突然,两步开外的季子封轻咳了几声,随即就来到钟小夏面前,却正好把慕霖隔在了自己身后,板着脸问,“不是让你明日再来上差即可?怎么今日就来了?”
钟小夏眨眨眼睛,立即往后退开一步,与他拉开一段适当的距离才回,“哦,明天再来就可以啊?那可能是我爹转达错了,既这么着,民女就先回去,明日再来上任。”
说罢,她转身就走,却被季子封一把抓住胳膊。“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很不喜她故意疏远的行为,这次季子封使了力气,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却看见她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不由担忧发问,“你眼睛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钟小夏赶紧否认,抬眼看见花坛里的鸡冠花,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就是……就是我鸡冠花过敏,花粉沾到眼睫毛上眼睛就会红,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