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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4)


第35章第二十六章{送闭段评功能

转天就是正月初一,照例各家要相互拜会,将军府内也包了不少红封,散给在各处做事的仆妇侍从,早晨的热闹一过,几人便又齐来季息处,说是趁年节聚聚,可战事迫急,无非是换了地方聊公事。

宋照明昨夜歇得晚,她病愈后本就精神不佳,被炮竹声折腾得一夜未得好眠,晨起后也身子虚浮,到正厅时众人已俱在。“娘子昨夜睡得可好?“自宋照明入内后,季息的目光就黏在她身上,见她行走间步伐不稳,关切问道。宋照明一抬头,就碰上季息同样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眼下青黑,两颊也有些颓色,“尚可",怕季息追问,又补道,“不妨事的。”

季息还欲再问昨夜之事,又碍于厅内人多,况方也已上前向宋照明行礼,只得收住,,几人先后道了过年好,以年礼相互拜了,才坐下议事。

原是昨日午后,探查武宣让的兵卒就来回报,称其已回了上党,见有人追踪也并未刻意躲藏,还邀了领队的进去叙话,说自己离开前,已向朝廷写信辞官,只求季息等人莫把他酒后泄密的事上报,让他在家乡谋个安稳晚年便好。“武府尹莫非真是年龄大了,这般不抗事”,石隽将线报折起,不满道,“这次出征,我们尽在军中,得将他找回来才好,不然就只有郑禹衡和宋娘子一起守城了。”“在将军面前,我也要说你两句,现下规矩越发忘了,就算在人后,郑司马的大名是你叫的吗?“没待他人议论,况方先斥了石隽。

“军中随便些也无妨”,袁鸣宇拦了一拦,续道,“现今的情况,不知武府尹这酒后真言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事无凭无据的,也难以泄露军机论处,逼得太紧,又恐打草惊蛇。”“武宣让正是拿准了我们这一点”,季息叹道。“老滑头”,袁鸣宇未想共事多年,终还是被他摆了一道,“若如石校尉所说,把他叫回来,谁又敢倚重他,这个关口,只能派人先看着他罢。”

“武宣让的事不急,就算放开腿让他跑,也只跑到了上党,等战事过了再清算也不迟”,季息犹犹豫豫瞅了宋照明一眼,探求地看向况方,“我只忧心守城一事,不然况公公这次亦留下,我实在不放心郑禹衡。”

季息话音未落,袁鸣宇即反对,“现下好不容易,才分批给众将传达清楚,余态以为先头出发的部队是同去朔州的先锋,而先行的曲岩心等人,则以为是按当日厅内所议,他们开春前由唐林出击雁门,其余人留守太原,将军这一折腾,怕众将察觉,惹人怀疑。”

宋照峒见状忙向季息道,“季将军不必操心守城,各位将军只管放心去,某虽为女子,亦能守好一城!”“我信你”,季息开口愈加艰难,他皱眉道,“我只是不信郑禹衡。”

宋照明怔了一瞬,亦明他所想,不由从后颈处泛起微热。正是一年到头最冷时分,席间众人却不约而同地,觉着今日炭火烧得过旺了。

踌躇片刻,季息从书案后走出,“武宣让的走瞒不住,明着与众将说了,再命况公公留下主持大局,也说得过去,郑禹衡虽长于书理,却从未治过一城,危急之时恐其有不智之举”,他的目光在房内几人身上兜了一圈,又落在宋照明处,“再则,若宋娘子与郑禹衡意见不合,碍于身份,也不便明着调动城内人马,还是有况公公在旁帮衬更为稳妥。”话里话外无一不暗示着,此番安排,谁为主,谁是副,几人听了皆不好置喙,况方遂起身领命。

太原城内,百姓仍欢欣鼓舞地贺着新年,将军府中,却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弦,将所有人并物紧紧拉扯,既要找出己方队伍破绽,又要一击必胜,年节这几日,各领命令的众将皆不得安寝。

大年初三,河水还未化冻,去往雁门关的曲岩心和石隽便领军先行出发,他们需先在唐林驻扎数日,安顿大军所需的粮草,设置防御工事,并辖制水源,待五九时节,即挥师北上,直捣雁门。

不过两三日,季息也要整军出征,此行横穿河东道西部数条山脉,黄土高原之上沟壑纵横,崎岖难行,及至朔州更是群狼环伺,刀山剑林,向北一路疾行,直插云中突厥腹地,只有势如烈火,疾如雷电,才可于千军万马中搏此一胜。宋照明恐伤了士气,不愿与季息明说,可心中怎不知此行九死一生,没待季息启程,她已忧心如炬。“宋娘子!"季息轻叩偏院门扉,自那日商定诸事,他与宋照峒已有数日未见,季息需协调几路大军,忙得不可开交,宋照峒却也躲在房中,不见人影。

已是临行前日,季息抛了杂事,于傍晚时分来寻宋照明。“将军!"出来应门的是梳雾。

“你家娘子呢?”

“将军请进”,梳雾引季息进门,却被他身后的影子吓得一退,“将军这是?”

“照夜,你见过的",季息将缰绳拴在院内树下,撩袍入内。梳雾一面走,一面道,“娘子这几日都没怎么歇息,将军…“怎么回事,你们就由着她去?"季息步伐更快。“绾风和奴劝了都不管用,将军你可得和娘子好好说说”,梳雾掀帘,宋照峒正在书房躬身不知写画着什么。季息点头,示意梳雾不必同进,自己悄声靠近宋照明。眼前是一张与男子身高等长的宽桌,边角处分门别类摆了数十册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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