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谷这地方,多野狼,即便是白日里,也能听到诡异的狼嚎声,说不出来的惊悚可怖。
逐风只在狼谷的谷口站了站,许是心里作用,隐约能嗅到风中的尿骚之气,当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明刀明枪的对敌交手倒也罢了,可若是面对一群野畜生,真的会让人汗毛直立。
“门主,您不会真的要进去吧?”逐风喉间发涩。
他当时不在,并不知宋墨对林祁说了什么,更不知道洛长安的失踪,林祁是否知情?
林祁侧过脸瞧了他一眼,“你猜,我进了这狼谷,有几成生还的机会?”
“这……说不好!”逐风犹豫了一下,“狼这东西素来不是独来独往,都是成群结队的,一旦遇上了,还真是难讲。”
林祁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佩剑,“如你所言,九死一生。”
“那您还要进去?”逐风不解。
林祁笑了笑,“我对这狼谷一点都不熟悉,贸贸然进去,若是遇见了狼群,必定死路一条。”
“要不,去找尤氏兄弟,让他们派熟悉的人进去,先是探探地形,若是洛大人真的在里头,咱们再冲进去救人不迟!”逐风忙道。
林祁转身看了看,“我若是死在这儿,何人最为得意?
”
“自然是丞相府。”逐风脱口而出。
闻言,林祁挑眉一笑,“盘算得可真好!”
逐风听不懂,可瞧着自家门主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敢多问。
“跟着我的脚步走!”林祁说。
逐风先是一愣,却见着林祁忽然纵身而起,几个落点便窜进了狼谷。
“门主?”逐风心惊,耳畔骤然明白了意思,纵身而起,沿着林祁的脚步跟进去。
四方门的门主进了狼谷,也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执掌四方门之人,鲁莽、冲动,又好大喜功,真是可笑!”尤圣摇头,“可惜了!亏我还以为这林祁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谁知……”
谁知竟是这样的废物!
也不知道这种人,是如何坐上四方门的门主之位?
“之前这厮进了地洞,被咱们困在了甬道里出不来,若不是洛长安问咱们要人,他定然还在里头待着面壁!”尤巢道,“现在还没找到洛长安,林祁若是出事,会不会……”
尤圣冷睨了他一眼,“是你让林祁进狼谷的?”
尤巢急忙摇头,“没有,我一句都没提过,狼谷那块地太危险,若是激起了小公子的兴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干脆闭口不言!”
“那么,
是谁提的?”尤圣问。
尤巢也不太清楚,谁知道这林祁怎么突然抽风,跑到那鬼地方去。
且不管林祁要怎样,生也好死也好,有四方门担着,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洛长安,这位小祖宗不找回来,洛川河和皇帝肯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那么现在,洛长安在哪呢?
“吾谷,烤鸡好了吗?”洛长安问。
山脚下的小木屋,洛长安揉了揉鼻尖。
“好了好了!”吾谷拿起架子上的烤鸡,快速递到了洛长安面前,“恰好屋后有个野蜂窝,公子快尝尝,滋味如何?”
洛长安伸了手,又被烫得缩手,“太烫!”
吾谷心惊,“烫着没有?”
“不打紧,给我掰个腿!”洛长安舔了舔唇。
闻着好香,口中满是酸水,肯定很好吃。
“好!”吾谷掰下个鸡腿,“公子,给!”
洛长安美滋滋的啃着野鸡腿,“我就说嘛,这野蜂蜜配野鸡,最是香甜好吃,你也别愣着,赶紧吃,这东西就得趁热吃,冷了肉就会硬,半点都不好吃!”
吾谷笑了笑,“公子先吃饱。”
这一带跟之前那片山林隔了很远,当时他们渡水离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然后在石子路上与接应的人碰头,策马离得远远的
。
想来这一跑足足翻了一两个山头,足以让尤氏兄弟那帮人,找得两眼发黑。
小屋是临时搭建的,外头是个木屋,内里是个山洞,反正能有片瓦遮头,不受风吹雨淋便罢,又不是要在这里常住!
“公子,您说这些人会不会以为您……”吾谷可不敢说那个字。
洛长安唇角沾着油花,“我不走,他们不好直接对付林祁,也不好出手,唯有躲在暗处,他们才能咬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瞧着没有破绽,往往都是破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折腾得他们够呛,这会又走丢了,他们肯定乱成一团。”洛长安叹口气,“就是可怜林门主,既要装傻充愣,又要应付尤氏兄弟。”
吾谷笑道,“谁让他一开始就跟咱们装,跟尤氏兄弟装呢!”
“该!”洛长安吐一口鸡骨头,又掰下一个鸡腿,这会没那么烫了,吃着正好,“身在局中难辨真假,我不在,林祁也能放开手脚去做。”
吾谷顿了顿,“那临王殿下呢?”
“他无权无势,跟着我来的,尤氏兄弟不会动他,何况皇帝还坐在金銮殿上,谁敢动皇帝的兄弟?除非马尿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