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宋墨还是不放心,让尤巢在前面领路,沿着马蹄印追去。
结果却是,洛长安根本就没偶组这条路。
“还有别的什么路吗?”宋墨急忙问。
谁也不敢想象,万一洛长安出事,后果会如何?
尤巢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王爷放心,还有条小路罢了,但洛大人身后有这么多人跟着,肯定不会有事!”
有吾谷,有林祁,还有尤巢自己派出去的跟梢,洛长安不可能出事。
偏偏,就是这样盲目的自信,让尤巢在得知洛长安失踪的消息之后,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洛长安,失踪了!
最后的最后,是林祁一个人回来的。
“你不是说这地儿你熟?”宋墨狠狠揪住尤巢的衣襟,眸色猩红如血,那神情仿佛要吃人,“人呢?”
洛长安丢了,可怎么丢的,一个两个酒囊饭袋都说不上个所以然。
“林门主!”宋墨只能寄希望于林祁。
林祁的面色不太好,冲着宋墨拱了拱手,然而环顾四周,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次。
众人策马进了林子的时候,忽然出来一只野鹿,洛长安之前丢了野兔,这会拼了命都要打下这只野鹿。
马儿撒开蹄子往前跑,七拐八拐的,最后只剩下吾谷
在洛长安身边,其他人不是被甩开,就是想先抓住野鹿,免得这位洛小祖宗不肯罢休。
一帮人在林子里,因为一只野鹿而四处窜动,最后野鹿是被捉住了,洛长安却没了踪迹。
在林子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发现了不少马蹄印,然后在羊肠小道尽头处的山溪边,有血迹滴落在石块上。
就在众人以为,有所线索时……所有的痕迹,到此为止!
“有血迹?”宋墨骇然,“尤巢!”
尤巢早已六神无主,骤听得宋墨这么一喊,当即跪地行礼,“王爷恕罪,卑职这就去找!”
“尤巢!”宋墨咬牙切齿,“如果长安有什么闪失,本王一定上奏朝廷,将你们一个个都凌迟处死!还不快去找!”
尤巢被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当然,多半也是腿软的缘故。
待爬起来,尤巢转身便冲着底下人咆哮,“还愣着作甚?马上回去报信,立刻搜查林子!”
“是!”底下人都慌了。
报信的报信,搜林子的搜林子,半个时辰之内,原本沉寂的林子,算是彻底的热闹沸腾了。
洛长安在云山走丢,这消息是绝对不能传回京陵城的,否则洛川河会立马杀到这儿。
眼下所有人都在发蒙,饶是躺在病床上的尤圣,亦是百思
不得其解。
分明步步为营,分明处处小心,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纰漏?
云山器械库,是尤氏兄弟的地盘,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能劫走洛长安?
“哥?”尤巢实在是没办法了,“找了大半日,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你说会不会被狼谷里的狼吃了?”
尤圣睨了他一眼,委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放屁!洛长安要是死在云山器械库,咱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洛川河不拆了你我的骨头?”
“那、那怎么办?”尤巢慌了,“人都已经丢了,上哪儿去找回来。血迹就在河边,可除此之外再无踪迹可寻,人、人就跟消失了似的。”
尤圣低低的咳嗽两声,“找!加派人手去找。”
“能调动的都调动了,已经将山林附近的进出口全部守住。可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真的想把林子翻个底朝天,没有三日也得两日。”尤巢很是迟疑。
尤圣刚想骂他一句废物,转念一想,到底是自己亲兄弟,骂他跟骂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把洞里的人也调拨出来。”尤圣说。
尤巢愣怔,“可是哥,若是如此,万一有人进了山洞……”
“你是想让洛川河亲自来一趟,亲手剥了你我兄弟的皮?”尤圣冷问。
尤巢连连摇头,一个洛长安
已经很难伺候,再来一个洛川河,那就是小祖宗的祖宗!
洞内的人,被尤巢调拨出去,整个林子,一寸寸的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
随着天色渐暗,尤圣的心中满是慌乱之色,如果明日之前还找不到洛长安,那就很可能是“那些人”做下的,若真的如此,事情可就难办了!
众人都在林子里翻找,宋墨却在天黑之后,将林祁拽到了僻静处。
瞧着不远处明晃晃的火光,宋墨音色沉沉的开口,“长安是不是躲起来了?”
林祁行礼,“王爷,洛大人失踪,大家都很着急,但您不能因为这样,就将责任推卸到了下官身上,四方门纵然有所失职,未尽到保护洛大人的职责,但也该等到皇上发落。”
宋墨身为王爷,又无权势在手,不能降罪于林祁。
“长安素来贪玩。”宋墨解释。
林祁眸色幽沉,“王爷,别的倒也罢了,可这性命只有一条,洛大人就算再糊涂,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