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希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
他松了一口气。
否则若是当真成了赘婿,他那姨娘不得将他哭死?他那御史台的爹,不得将他剥皮?
于是他也豪气地拍拍她的肩,“说起来我们也算自小认识,你既说了是兄弟,那便不必客气!”
万绮兰于是笑容可鞠地将他从侧门送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叮嘱,“过几日,订亲流程会走起来。你且莫慌,待仇人的事情有眉目后,紧要关头会有变数的。”
哲希便多嘴问了一句,“凶手有眉目了?”
万绮兰点头,“你们抓的那群楼兰人,就有十分重大的嫌疑。”
“他们被移交到大理寺了。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在审理此案?”
“不,他们审理的是楼兰人敲诈勒索案,但审理着审理着,总会有线索的。”万绮兰朝他挥了挥手,“哲希统领慢走,本郡主下午还约了大理寺齐大人喝茶呢。”
哲希僵硬地走出了郡主府侧门,回了澹台府。
他要同父亲和姨娘通个气。
可脑子里一直想的却是,万绮兰要和齐青木一同喝茶才能问清案由?
有点郁闷怎么办?
他走后,万绮兰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且
自信的笑来。
仇要报,亲也要结。
今日他的出现,又手握鸳鸯绣球,着实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就像给她灰蒙蒙的前路,透进了一片阳光。
这些日子,夜里她总能感觉有人在陪她喝酒、陪她哭泣,甚至陪她睡觉。她悄悄让贴身丫环去打听,才知道竟是哲希在默默守护。
招赘的主意她是思考良久才决定的。
若是能引贼现身报了大仇,自是好事。便算这个计划失败,假戏真做,她也算对万家有个交代。万家独留她一个血脉,绝对不能让万家在她手里断了香火,招赘誓在必行。
她也知道,以澹台家族的声望,断不可能让出一个子侄来入赘,哪怕她是个郡主也不太可能。
所以,当她得知哲希时常在夜晚过来默默陪伴之后,她也从不敢有什么进一步发展的奢望。
所以,她是抱着一切交给老天的心态,将那一箱子绣球全都抛洒出去的。
可是,今天他来了。
而且,他拿到了鸳鸯!
那一刻,她觉得前路豁然开朗!
她满心的欢喜,都是因为,拿到了鸳鸯绣球的这个人是澹台哲希!
她那一颗因为满门的血腥和退亲的补刀
而死寂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上天给她送了这么一个好夫婿,那就是她的命、她的运,不该走到绝路!
一个多月来,她从来没有如此斗志昂扬过。
……
回宫的马车上,楚湘月同样忧心忡忡。
因为她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不禁问道,“太子妃嫂嫂,澹台家可不是一般的世家。澹台家家主扼着文武百官的咽喉,财力也不容小觑。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正三品武职又前途光明的澹台哲希入郡主府为赘?”
林墨闭目养神,“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你不必担心。”
楚湘月忽地凑过来,“嫂嫂,那我和三哥,可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你之前是否也看出来了?为何不同我说道说道?”
林墨睁目,淡淡看了她一眼,“当局者迷。你们总要自行打破那迷障,才会走得更远。”
楚湘月似懂非懂。
接上小玉玦和楚瑜玮,四人回了宫。
楚湘月听说,小玉玦竟是在问斋当起了坐诊大夫,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果然太子妃嫂嫂认的义女,也不是凡人!
三日后,林济和玉娘再次到靖王府。
门子见到他,没了之前的谄笑和恭敬,反而一见
他就好像见到了瘟神一般。
倒也顺利。
柳寒语极为肉痛地让人将一匣子金票交给了林济,玉娘便随之奉上了那装着玉镯的小盒子。
她前两日已经找银庄借了五万两银子的高利贷,才凑齐了三十五万两银子,又让人把三十万两银票换成了金票,装了小小一匣子。
“银货两讫,买卖已成,多谢靖王府对金玉满楼的眷顾。”林济拱手行礼后,带着玉娘和金票离开了。
柳寒语眉目森寒,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景,冷笑一声。
内院,靖王听陈二禀告说柳寒语已经乖乖将银两交付,松出一口气。
他心头暗自祈祷,不要再出什么妖娥子了。
一边让陈二密切关注着几件重要的事情。
魏侧妃那边,暂时平安无事。
北边的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钱舅家,听说已经打发人来请安了,说是明日初八,照例会送一些孝敬来。
依这么看,靖王府暂时还算能撑得住。
靖王觉得自己总归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阖上眼,突地又睁开,“陈二,是不是还有一件事儿忘了?”
陈二想了想,不太明白,“王爷请示下。”
靖王也想了想,
没想出什么来。
宫里暗藏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