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愤填膺,放大了音量,“听闻北边的赵国三十万大军压境,靖王已经同意签署割让北面的青州、云州和盛州三大郡给赵国!”
楚瑜瑾面色阴沉,“赵国不会无缘无故大军压境,可是有什么内情?”
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听闻之前一直关押在死牢里的永怀王潜逃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关押在宗人府里的宁王。”
楚瑜瑾很快将二人串联起来,“当初守卫青州的永怀王是由宁王押解进京的,难不成他二人……?”
宫内宫外、国内国外粗粗了解了一下形势,他站起来,“当务之急,先找到皇祖母和母后,还有湘月。”
这些血亲,都是他前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是玉堇,也是楚瑜瑾。
身形一晃,他从原地消失了。
长福和长??激动地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
殿下回来了啊!那他们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再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
楚瑜瑾一路从慈安宫、凤阳宫和紫安宫寻找,表面上看起来这三个宫殿的宫女内侍一应正常,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正宫主位的身影。
就像长福所说,太后、皇后和湘月公主都不见了。
嘉和
帝的紫阳殿,他也进去走了一趟,果见嘉和帝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他伸手一探脉博,情形却是比他想象中还严重。
他冷笑一声,上回是石心花,这一次是噬魂草,怎么不直接下死手?
偏要把嘉和帝毒个半死不活的,难道只是因为他阳寿未尽吗?
他不动声色回到东宫,秘密召集了谢承志秘谈,不一会儿就天亮了。接着就传来澹台府哲希公子手持太子金印保下阖家上下几百口人性命之事。
不得不说,东宫之前的御下还是颇为严密的,既没有轻易被靖王的人渗透,也还保留着东宫自己的通道。
算算时辰,他问,“今儿没有早朝?”
谢承志道,“靖王定下新规矩,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昨日大朝会才过,也正是昨日澹台御史在大朝会上弹劾靖王说了几句重话,今日便遭此大祸。”
“此时的靖王,一般都在做什么?”
谢承志具有丰富斗争经验,自然早派了眼线盯着,答道,“先前是在御书房拟定澹台御史的罪状,原本是要等澹台府阖家被捕入狱,再宣读罪状。此刻约莫是听闻计划失败,且殿下又回来了,正在商议对策呢
。”
楚瑜瑾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冷冷一笑,“既如此,本宫去给他一个惊喜。”
谢承志高兴万分地站起来,立刻奔出去安排仪仗。
于是沉寂了近一年之久的东宫突然开始热闹起来。
长福和长??也仿佛一夜间颐指气使了起来。
宫人们奔走相告神色各异,有喜大普奔的,也有胆战心惊的。
一刻钟后,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太子朝服大摇大摆地以东宫仪仗往御书房行去。
御书房内,靖王楚瑜玖明显神色有些惊慌,“他何时回到大周的?又是何时回了东宫?”
“他会来御书房找本王吗?”
“他知道本王如今代天子摄政吗?”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他的问题越来越密集,随侍的太监额上是细密的汗珠。
楚瑜玖在紧张地御书房内走来走去。
他的谋臣,莫家的莫文石粗声粗气地说,“靖王殿下,您怕什么!殿下受皇上之托摄政,端的是名正言顺!便是太子回来了,那也只得听您的!”
楚瑜玖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知道,连大哥都败在了他手上,本王……”
“此一时彼一时,太子离宫近一年,如今这宫里宫外的,哪个角落不是我们
的人?”莫文石这名字取得文绉绉,可长相却是一个三大五粗的武将模样。
这么一说,楚瑜玖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一些,直直在御座上坐下,才又问太子何时将至,便见一身明黄太子服饰的楚瑜瑾走了进来。
他心头涌出无数羡慕嫉妒恨,这半年来,他虽摄政位同天子,但哪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穿上代表着天家尊严的明黄服饰?
“太子回来了?怎的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好派人出迎三百里。”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副当朝天子的气度,睥睨着太子,等着太子低头给他行礼。
楚瑜瑾走近,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三弟,这座椅坐着,舒服吗?”
楚瑜玖一愣。
旁边的莫文石大怒,“大胆!面见摄政王,还不速速跪拜!”
楚瑜瑾冷冷看了他一眼,喝道,“放肆!”
“你……”莫文石只觉得一股凉意兜头而下,差点就跪了,他勉力支撑着挤出一句话,“你虽贵为太子,但靖王受皇上之命摄政,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楚瑜瑾冷笑一声,“你受父皇之命摄政,可有一品摄政王封诰?”
楚瑜玖语塞。
摄政王是他自封的,哪来的封诰?当
时就觉得自己给自己造个假的圣旨麻烦,有些多此一举,便省去了,何况也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