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帝后大婚的日子到了。
林墨一家三口早早的就入了宫。
段尚修也依礼部的要求,举行了繁复的祭天大礼后,等着吉时的到来。
酉时正,萧红玉头披霞帔,身穿金凤喜服,缓缓踏着下午的金色阳光而来。
段尚修缓缓走下龙椅,携起萧红玉的手,依着礼官的要求,拜了天地拜了隐藏在龙椅珠帘后面的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朝臣们都知道,太后和太上皇昏迷不醒,只得被安置在珠帘后面。
珠帘后藏着不肯见人的简霓裳执着段经略的手,泪流满面。
这个自小得了怪病的儿子,她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够健康地出现在人前,还继承了大统,与好人家的好姑娘成了亲。
段经略也是眼眶微湿,“莫哭了,也不怕墨儿笑话。”
林墨此时正抱着小玉玦,与楚瑜瑾一起坐在外面观礼。
原本段尚修和萧红玉夫妻对拜了之后,牵起她的手,走到了林墨跟前,“长姐,长姐夫,若没有你们,便没有朕的今日,也没有南越的今日。长姐,长姐夫,今日请受我夫妻一拜。”
说完,便携皇后一同跪了下去,结结实实朝他们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
百官们却脸色不郁。
林墨虽然是长姐,但依旧还是臣子。
楚瑜瑾更不用说了,是别国太子,还是驸马。
哪有天子朝臣子驸马下跪磕头的?
林墨和楚瑜瑾却没有这种自觉,只待二人礼成,轻轻说了一句,“但望你们二人能琴瑟和谐,早生贵子。”
“多谢长姐。”段尚修言罢,起身,携着娇妻缓缓走回了龙座平台上。
礼官唱道,“请——宣册封圣旨,授——皇后金印。”
有太监宣读了册封皇后的圣旨,段尚修亲自给萧红玉授了金印宝册。
二人礼成,双双落座,接受朝臣百官相贺。
一条隐蔽的宫柱后面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死死咬着下唇,绞着手里的帕子,心头妒嫉得发狂。
她就是谢如兰。
她很不甘心,明明她才是皇上第一个女人,可皇后却不是她。
她知道,萧红玉是因为林墨的一句话,才成为皇后。
倘若当初,她能善待林墨这个“三妹”,与她交好,那皇后的宝座,怎么可能不是她的?
她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林墨被当作谢府三姑娘接回府里的时候,她还一心惦念着那个汝南侯世子,以及嫁与他的嫁妆。
谢如兰
在那一晚之后,人虽然住进了明月宫,但却没有如设想中抢先得到皇上的册封,还被告知要等帝后大婚册封皇后之后,才会给她名份。
如今又亲眼目睹皇后册封典礼的隆重和风光,她心里如何能平?
在她嫉妒的目光中,皇后终于在礼官和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踏入了安宁宫。
何嬷嬷早就在安宁宫里安排妥当,率众宫女太监迎接新后的到来。
帝后大典之后的洞房花烛夜就设在安宁宫。
萧红玉满心欢喜地入主安宁宫,接受了管事嬷嬷并一干宫女太监的朝拜后,依旧是披着霞帔安静地坐在新房内等候。
礼官交代一番后,便退了出去,留几名宫女站在四角伺候。
不一会儿,段尚修带着薄薄的酒意进来。
依着南越的规矩,二人由何嬷嬷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缠绕进一个香囊里,寓意结发同心,便算礼成。
何嬷嬷又伺候着二人喝了交杯酒,这才吹熄了亮堂的宫灯,只留正堂那一对龙凤喜烛,才带着众宫女告退出去了。
年轻的帝后度过了一个春风得意的洞房花烛夜。
段尚修很满意,萧红玉也很是满意。
段尚修满意是因为他有过经验
,他可以从容不迫地掌控全过程。
萧红玉很满意是因为,她听闻二皇子登基前十余年一直不良于行,身边也从无女子近身。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干净的皇帝。
不料,次日清晨,帝后双双拜会太上皇和太后并敬茶谢恩之后,段尚修自去上朝,萧红玉回到安宁宫时,一个宫女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那个宫女说,明月宫的谢女使求见。
不说一个已经赐住明月宫的年轻女子,只听“女使”二字,萧红玉就不敢置信。
不是说皇上他洁身自好,从未有女子近身吗?
不是说他一直不良于行,对女子素来不假辞色吗?
自己得到赐婚为后的圣旨也不过才月余,竟有女子先她入了宫?
而且,女使是什么?
一听就知道,皇上那在她身上虽有些生涩但却熟门熟路的手法,竟是女使教的吗?
萧红玉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欲坠,半晌没说出话来。
倒是何嬷嬷看出端倪,上前轻声开解道,“祖宗礼法皆如此。不说皇上,便是寻常勋贵人家,也时有婚前赐女使的做法,皇后还是不要过于介怀才是。”
萧红玉稳了稳心神,顿觉自己有些小题大
作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便坐直了身子,沉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