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神色黯然,要让她在大婚之前恢复记忆才行。
明知那一段不堪的记忆是她的噩梦,他却也不得不狠心将它提起。
哲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主子?”
楚瑜瑾挥了挥手,“让影子去盯着她。”
影子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道天雷劈下的震惊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现身出来,一脸懵逼,“主子,姑娘的院子,小的……”
哲希却是秒懂,“谁让你盯着姑娘的院子了?是盯着不让那人来接近姑娘。”
影子“哦”了一声,明显还处于恍惚状态,“主子……您方才说……”
楚瑜瑾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影子打了一个激灵,他怎么越线了?
立刻行了个礼,身形一闪,不见了。
哲希少有见影子露出这样困惑而恍惚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好奇,“主子,您方才和墨姑娘……?”
楚瑜瑾同样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府医给本宫开了方子?药呢?”
哲希惊了,“墨姑娘没有替您诊治?”
“她失忆了。”楚瑜瑾淡淡说道,突然有些纠结起来,没有记忆的她比较好糊弄,若是恢复了记忆,她会不会又逃得远远的?
这次她是被那莫春绑了,他尚
且还花费了老大功夫才找到她。若是她自己要逃,岂不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凡人的寿命这么短,该不会在他这具肉身都死了,还解不开这个结吧?
可是若不叫她恢复记忆,怎么阻止她和莫春大婚?
唔,或许……
……
林墨那边回了墨清院,脑子里一团浆糊。
红缨亦步亦趋跟着她,见她神色恍惚,也觉察出些许不对劲,唤了翠琅来写了张字条绑到了一只鸽子腿儿上放了出去。
可她不知,这鸽子前脚飞离了墨清院,后脚就被一颗石子打落了下来。
拎着鸽子细腿儿的影子心中对主子竖起了大拇指,连忙取下那字条儿递到了主子跟前。
因着楚瑜瑾病着,所以丞相府当天夜里也没敢操办什么接风宴。谢丞相亲自带着许氏过来探了病,又殷殷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被丈夫狠狠敲打过的许氏再不敢动什么歪心思,狠狠心咬碎了牙将原本给大女儿谢如兰准备的嫁妆单子递到了林墨的院子里。
可巧听说林墨也有些头疼脑热,少不得假惺惺去看望了一下,回来后服侍着谢丞相用了晚膳,又提起此事,当着他的面儿又吩咐了婆子把库房里那支上好血参
给送到了墨清院。
谢丞相听了终于是缓和了面色,又透露了几句后面再寻机会将如兰的嫁妆补上的话。
许氏听了终于有了些喜色,还没等告诉谢如兰,却听有婆子来报,说墨清院里闹了起来了。
许氏吓得面如土色,也顾不上谢丞相黑如锅底的脸色,连忙到墨清院去了。
墨清院那边,林墨原本就头痛欲裂,在床上歪着,在红缨和翠琅的劝说下用了点清淡粥食,才要歇下,便听谢如兰来了。
谢如兰一来就看到林墨桌上那厚厚的嫁妆单子,叠得整整齐齐。
这单子她不知翻过多少遍,心下还是满意的。
却没想到,这单子最后竟然落到了一个半路杀出的庶妹手里。
这怎不叫她气恼?
父亲之前敲打她那些话,她不是没听懂,只是她不甘,不服!
她是家中的嫡长女,本就晚嫁,嫁妆丰厚些,她也能风光些,在婆家自然能站稳脚跟。这嫁妆有好些田庄铺子,她在之前的某些聚会场合中遇到夫家那边的女眷交谈时总会提到些许。
如今一夕间全没了。
若是没了这丰厚的嫁妆,她丢人不说,还难以在婆家那边安身立命。
这口气,她着实咽不下。
她盯着那大红的厚厚单子,直接就抢过来抱在胸前,瞪着斜靠在床上的林墨说道,“三妹妹,我本是有个三妹妹,但十几年前听说早就夭折了。父亲说你其实并没有夭折,只是养在庄子里。后来接了来,我也便信了。父亲那样的人,怎么也不会任由外人混淆了他的血脉。可你到了谢家没几日,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婚期又只有短短十日。你还尚未及笄,比我还小了几岁。如此仓促,你就没有什么怀疑的?”
林墨抚着额,“你想说什么?”
红缨刚巧听到谢如兰最后一句,急忙走了进来,拖着谢如兰就要往外走,“大小姐您这是作什么?三小姐头疼得很,最是要歇着的时候,您就行行好,让她清静清静吧。”
谢如兰甩开她的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小姐?”
红缨有拳脚功夫在身,自然没被她甩开,反而还把她抓得更紧了,“大小姐,您要拿回这嫁妆单子,可问过老爷夫人的意见?”
谢如兰把单子抱得紧紧的,“本小姐拿回自己的嫁妆单子,有何不可?”
红缨成功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便拉着她再次往外撵,“若是您自己个儿的嫁妆
单子,自是可以的。只不过,您身上拿的这一份儿,是不是您自己个儿的还是找夫人问问清楚。”
她是想把谢如兰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