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心下一抖,走到近前慢慢坐了半个臀部,一副又是随时要逃走的姿势。
楚瑜瑾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像是看穿了她一般,嗓音有点冷,“不许再逃。”
林墨勉强扯出一抹笑,“太子殿下怕是烧糊涂了吧。这里是我家,我不过来看看殿下的病情,哪里用得着逃?”
他手掌翻转,将她的手掌牢牢扣紧在掌心,十指交叉,“嗯,便当我是烧糊涂了,你不糊涂就好好看看我。”
林墨盯着他的手满脸通红,想要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死紧,什么叫好好看看他?她就连他的手都没法直视……
要死了。
她忽地想起一个理由,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殿下,这样不合规矩。我再过几日,便要大婚了。”
你这样握着一个别人的新娘的手,好意思么?
楚瑜瑾淡淡一笑,“你知道那不可能。”
林墨:?
啥叫不可能?
啥叫她知道?
啥叫她知道那不可能?
她不知道哇!
她懵逼窘迫间,哲希正好打了热水进来,直接就放在林墨脚边的矮榻上,然后躬身对她丢下一句“劳烦墨姑娘了”,之后就走了。
林墨:?
她探头往盆里瞧了瞧,能看到
自己脸素妆打扮,头顶也是梳成简单的流云髻,两侧长发垂落,没问题呀?
楚瑜瑾无耐叹道,“墨墨,能拧了帕子给我擦把脸吗?”
林墨再次囧:……
她抽出手,到盆里拧干了帕子,递到楚瑜瑾面前。
楚瑜瑾却没伸手接,只把那张如玉的俊脸朝帕子凑了凑。
嘴角还隐有血迹。
林墨一愣,想起毕竟是自己害他跌下床咳出血的,无奈展开帕子,热气腾腾地朝他脸上一阵胡擦。
楚瑜瑾是一脸满足的表情,闭目享受。
林墨见了,朝他脸上擦得越发用力了,恨不能将他搓下一层皮下来。
楚瑜瑾突地睁开双眸,语气里带了一丝委屈,“墨墨,我一直都有守身如玉的,我保证我从上到下从头到尾,除了你,别的女人碰都没碰过,你别这么狠心。”
林墨的手顿住。
突地想起那日她和莫春去游湖时,莫春伸手拉她那一把,还有今日在宫里,被莫春碰到过的指尖。
为什么有种冲动要将手洗去一层皮?
太恶毒了,一定是这个太子,色诱她还不够,竟然想诱骗她做一些可怕之事?
还有,他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
啊啊啊……
她把帕子
扔进盆里,刚要起身,又见他把两只爪子又递到了她面前,其中一只手背上和衣袖上,还沾着少许血迹。
她怒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又捡起帕子拧了一把热水,这回也没展开,直接塞进他的手心里,“自己擦!”
楚瑜瑾委屈地说道,“我没力气……”
擦个手都没力气?那你怎么有力气把爪子举到我面前来的?
她气鼓鼓地只好把帕子拿回来,展开,先给他擦了那只稍干净的手,再擦那只带了一点血迹的。
擦完正要转身扔掉帕子,抬眸就见他已经用先擦好的那只手把脖颈处衣领解开了些,隐约露出了……她之前很想看的锁骨……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楚瑜瑾的纤纤玉手似是探了探颈侧的肌肤,再度委屈地开口,“出了好几身虚汗……粘乎乎的很难受……”
能不能再给他擦擦脖颈?
林墨:!
暗处一直藏着的影子实在没脸看,闭上了眼睛。
殿下您能不能要点脸?
能不能有点节操了?
这墨姑娘还没恢复记忆,好心来探望您,您就这样火急火燎地色诱,也不怕将人姑娘吓跑了?
果然林墨愤然朝盆里重重扔下帕子,“姑奶奶
不伺候了!”
楚瑜瑾凤眸微弯,似有笑意,说出的话还是委屈巴巴的,“上回在梅林竹海,我们练剑时我被蛇咬伤,你都替我擦了身子……”
林墨听得脑壳儿疼,什么梅林竹海,什么被蛇咬伤的?
还给他擦身子,当她是丫环不成?
她再也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扰乱心神了!
影子也是一脸懵逼:……
什么梅林竹海?他自小一直跟着殿下,哪里见过他去了什么地方叫梅林竹海的?哪里见他被蛇咬了?
她就不该来这一趟!
她蓦地起身要走,又有修长手指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
她又气又怒地瞪他,“太子殿下请自重,臣女探过了病,尽到了义务,便告辞了。”
她以臣女自称,又让他自重,显然是要和他划清界线了。界线的那一边,就是她即将是别人的皇子妃。
楚瑜瑾气得都要笑了,居然口不择言起来,脱口而出,“不说我千里寻你费了多少力气,便是顾念那几万年的养育之恩,本宫要让你侍疾,也容不得你推拒。”
此言一出,不止是林墨,便是暗处的影子也都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简直是天雷滚滚啊。
什么啊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