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又紧了紧握着玉簪的手,鼓足了勇气说道,依旧没有抬头看他,“妾身只想来问问,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谢承志眼里的一丝波动又平静了下去,“回府途中顺手买的一个物件儿罢了,能有什么意思?”
程宛咬了咬下唇,又问,“那妾身能问一声,您带来的那壶酒里,有什么?”
谢承志想起林墨说的“极品春药”四个字,觉得浑身又热了几分,于是又灌了一杯冷水下肚,才破罐破摔说道,“你猜得没错,那壶酒的确的毒,但不是能致命的毒,只是喝了,能让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你连死都不怕,愿意把它喝了吗?”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这种毫无异议的答案,有什么好问的?
程宛却是一呆,终于抬起了视线看他,不敢置信地问,“夫君,夫君是希望,希望妾身对您死心塌地?”
谢承志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可笑?”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他扶了扶额,今晚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么热?
程宛却猛地抓住他的手,“您可事先服了解药?”
谢承志一愣,“什么解药?”
程宛瞬间想通
了许多事,眼里含泪,“所以夫君的意思是,您并没有服用解药,也想死心塌地对妾身一人好吗?”
谢承志浑身燥热,只觉得抓住他的那只手冰冷无骨,甚是舒服,脑子也混沌了些,闻言无奈地坦诚说道,“自我那年中了探花郎,在游街时遇到你救了一个乞儿,便一直记挂至今。若非如此,我怎会让母亲去求娶被大哥退了亲的你?你可还比我还大着一岁。”
他是自甘下贱要娶一个女人回来被京都城官员嘲讽唾弃吗?
原本程宛与大哥有婚约在身,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可没料大哥竟然与她退了亲,她又恰逢生母病故,生生守孝三年,年纪大了不好议亲。他这才得了机会求娶她。
程宛蓦地睁大了眼睛,泪水滚滚而落。
猛地,她扑到桌案旁,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谢承志惊得一把抱住她,要将她手里的酒壶抢过来,可是程宛喝了两口便将酒壶猛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谢承志大惊,“你做什么?!”
程宛擦了擦唇边的酒渍,笑道,“夫君,女子嫁人便只能以夫为天。便是没有这奇怪的毒,妾身本也就应当对夫君死心塌地
。您问我愿不愿意,我自是愿意的。”
谢承志震惊得手足无措,“可,可你为何要摔了酒壶?”
程宛抚了抚有些发烫的脸颊,轻轻说道,“女子以夫为天,却不能令夫君只宠一人。这酒,夫君不能喝。”
谢承志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是为何?”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为的是传宗接代。若是妾身难以有孕,又如何能强占着夫君一人不放呢?”程宛觉得全身开始发热,不由得将手伸向了脖颈处的扣子。
“你,你要做什么?”谢承志只觉看得口干舌燥,全身的火又起了。
程宛微微一笑,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慢慢褪去外衣,“夫君今晚喝了太多汤,妾身要近身伺候你。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妾身也觉得好热……”
她只着薄薄里衣的身子贴上来,谢承志只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怪不得总觉得燥热口渴,原来那汤里有料!
他们夫妻可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他心头一乐,打横抱起妻子,扔到床上,压了上去……
还真是有惊喜。
墨姑娘真神了!
……
第二日,一直走到东宫门前,谢承志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般。
昨晚那温香软玉在怀里,滋味怎是一个好字了得。最重要的事,云收雨歇之后,二人互诉衷肠。他便知晓夫人其实早就不再记挂着他大哥了,嫁给他时便下定决心与他好好过日子。实在是二人不懂表达,又相互误会,这才白白蹉跎了一年多光阴。
想想昨日墨姑娘的提醒,他才终于相信坊间有关她“大神”的传闻。
他满心激动地推开东宫的大门走了进去,可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墨大神的踪迹。太子殿下倒是一脸郁卒,看到谢承志这番春风得意的脸色,更是不愿再看第二眼。
谢承志便问了问长福,长福说昨儿墨姑娘也不知何时走的。
谢承志想了想,喜滋滋地到太子跟前福身道,故意将声音放大,“昨日墨姑娘果真灵验,我家夫人给了个大大的惊喜。微臣真心想向墨姑娘道谢。”
楚瑜瑾抚着肩上的伤处,冷冷给了他一个字,“滚!”
谢承志也不恼,依旧是一脸喜色,“微臣去户部看看,昨儿那文书可用好印了。”
楚瑜瑾转了个后脑勺对着他。
谢承志躬身退出。
门边的长福嘿嘿一笑,低声问道,“大人,您昨晚
,果真洞房了?”
谢承志朝他作势踹了一脚,哈哈笑道,“你个阉人说洞房不觉得磕碜?”
二人素来玩笑惯了,长福听了这话也哈哈笑起来,“那真是恭喜谢大人,贺喜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