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里,再加上柳昊辰前面“杀害嫡母”的名声也传进圣上的耳朵里,于是婚约在长公主连哭带求的诉说中由太后作主取消了。
连带着柳昊辰在户部公职也出了问题,有人拿出证据说他贪墨赈灾款,于是他被夺职查办了。
然后立刻就有言官上奏,说柳昊辰不孝不义,难堪世子大任,应虢夺柳昊辰的世子之位,让贤于国公嫡次子柳昊正。
柳瑟这时才明白过来,大郭氏下的好一盘大棋,她还是太嫩了。
从头到尾,大郭氏的目标都是将柳昊辰拉下马,好让国公爷嫡次子上位。什么夺权求财,都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大郭氏宁肯死,用性命也要嫁祸柳昊辰,为她的儿子铺路。
而且三日后,那安平郡主听说要和到京都来求医的大将军王世子简阳泽议亲了。
自家大哥被陷害,几乎是再没有机会澄清了。
柳瑟讲到最后很是唏嘘,又很焦急,“墨姐姐,我是不是太蠢了?如今哥哥名声尽毁,差事又丢了,很是颓废。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忙。你上回说我哥哥姻缘未到,如今还真是印应了。父亲昨日被皇上叫进宫里训斥了,说是三日之内要递请
废世子的奏折上去。我是一筹莫展。”
林墨在脑子里把情节过了一遍,问道,“这大郭氏死都死了,还能有人在朝中发声,她的背后,肯定有人主使。”
“是,我们也想过了,可是完全想不到,到底是谁会这样帮大郭氏。她同我们一样,是这些年才搬到京都城的,在朝中也没见有什么官员家眷往来。再说了,她都死了,便是让昊正弟弟当上世子,对那人又有什么好处?”
林墨想了想,“朝堂之事,我并不懂,不过我直觉,这人应当是想让你们柳府乱起来。越是乱,那人也许越能得利。”
柳瑟似懂非懂。
“可是明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父亲也很是发愁。”
林墨问,“这事背后不简单,你可问过你大哥,近期可有异常?”
柳瑟摇头,“我们柳家原是武将出身,为了户部的差事,大哥是花了很多功夫又考了两次才考上进士,熬了好几年的悬梁刺股才进了户部的。什么婚约什么世子之位,也许他并不看在眼里,可是这差事丢了,等于前途尽毁。他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我去看过他两次,他都什么也没说。”
林墨想了想说道,“他可有身子不
适?我如今身子骨不好,出不了这梅庄,你可有办法让他过来见我一面?”
“墨姐姐,你说说最近你都发生了何事?为何这样长时间消失了?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你说你身子骨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柳瑟虽然满心焦急,但也还不忘关心关心林墨的事。
林墨笑笑,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出门出,“你快去将你大哥带来吧,你还想不想保住他的名声他的前途了?”
柳瑟的纠结只是一瞬,毕竟大哥的事要紧,也是当机立断,“你得借我一辆马车。”
……
这一等便等到了次日。
柳瑟求着父亲动用关系将大哥以治病的名义接了出来。
毕竟柳家在京都城没有什么根基,老国公又去世了,柳家素来都是在战场上立功的。柳书远这个次子是被当作文人培养的,所以压根没几个认识的武将。最后还是靠着祖母的关系,才递了话进去,将柳昊辰带了出来。
柳昊辰上了马车见到自家妹妹愣了一下,“瑟瑟,你一个闺阁女子,到这种污糟糟的地方来做什么?”
柳瑟说,“大哥,墨姐姐要见你,她一定有办法能救你的。”
柳昊辰却不肯了,“救什么救?
我又不是要死了。没得拿这种糟心事去污了她的眼耳。”说罢竟提衣要下车。
柳瑟吓得立刻抓住了他,“大哥您说的什么混话?”
柳昊辰回头看她,“瑟瑟,户部的事不是我做的,圣上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你不用担心我。”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皇上还等着父亲的请废世子的折子!”柳瑟大怒。
他一点一点把妹妹的手指掰开,“废就废了,你大哥一身本事,不能自己挣一副家业?”
柳瑟气得直掉眼泪,“大哥!你若被废,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亲?!国公府能交到那傻子肩上吗?!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我想想!您若不是世子,我日后嫁人,没有国公世子大舅撑腰,我能有好日子过吗?!”
柳昊辰身子顿了顿,突然转回身在她身旁坐下,咧嘴笑了笑,“你有中意的人了?”
……
林墨最终是没有等来柳昊辰,反而在几日后的某一天傍晚,见到了大将军王世子简阳泽。
第一眼见他,她还愣了一下。
皇帝和太子当真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吗?还是真的误打误撞,让她找到了家人?
她非常明晰的看到自己和他身上的血脉关联。
简阳
泽坐在轮椅上,由一个下人,推着他慢慢靠近。
到了近前,简阳泽抬起脸,扬起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拱手对她说道,“久闻林姑娘医术超群,在下是来看病的。”
林墨不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