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倪棹泉跟他的老主顾搞的鬼……”
可看着又不像,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他们挪开一边的架子床,又有几人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
好吧,是我太过想当然,原来后面的墙上还有一道暗门,难怪他们要把床对着门口放,估计是怕我们发现端倪。
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现在问题来了,这些人都操着本地话,明显就是村子里的人,如果不是图野或者西爷搞的鬼,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直觉告诉我,洪伯对我的那份难以掩饰的恐惧或许就是答案——他们会选择在这里动手,他作为房主不可能不知情,而他之前两次匆匆离去或许就是在纠集人手谋划此事,不然他们也不会准备得这么充分,整个过程更是一气呵成,仿佛预演了好几遍,我所有的反应几乎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我甚至觉得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可惜这个答案本身就是一个谜题,我根本无从分析到底是什么为我招来了这场无妄之灾。
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刚一绑好绳索我就感觉木棺一晃,没一会儿连人带棺被他们抬出了暗门,眼下我唯有寄希望于臧小蕊他们早就听到动静,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才没有现身阻拦。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就要我的命,因为用绳索捆绑木棺的时候他们特意把棺盖重新打开了一条缝,不然我估计等不到救援就已经闷死在里面。
一出房间,又有人迎了上来,但都没有开口,两伙人一会合马不停蹄地上了山,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他们不会就这么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
闷头赶了会儿路,一直走到山林深处,一个稚嫩的声音才欲言又止地开口:“大爷爷,他、他真的是‘阎罗神’吗,之前我跟着四哥来你屋里看过一眼,他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跟我们一样,咱们、咱们会不会搞错了?”
我估摸着他就是之前那个看到我们就跑的少年,感情当时他是在踩点,难怪那么心虚。
四奶崽的演技就好多了,他收拾屋子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在盘算怎么让其他人混进来,搞不好那扇暗门也是那时候才开的,可他恁是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显露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为了把我弄上山居然出动了整个家族,所以他口中的阎罗神到底是什么回事?送神又是送去哪里?
“绝对错不了!”洪伯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身上的气息和以往那些阎罗神一模一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咱们要不第一时间把他送上山,整个村子都要倒霉!”
“可能是我见识少,这什么阎罗神真有这么玄吗……”另一个声音嘀咕道,听着也是个小年轻,也就比四奶崽老成一点。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洪伯冷笑着打断了:“二明,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才过了不到三十年,你们就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忘了!”
“你个哈娃子,在这问东问西,惹得你大爷爷肝火起!”一个中年男人喘着粗气骂道,他应该就是抬着木棺的那几个人之一。
“二奶崽,你是不晓得吗,当年要不是阎罗神进村子,你大奶奶、大奶奶屋里的两个姑姑、小爷爷、小奶奶,还有小爷爷屋里的小叔叔,他们怎么出的事?就是你亲大伯,要不是命硬估计也么得了!再讲大明虽然捡回一条命,这么多年也是药罐子不离身,一辈子算是毁咯!”这次说话的是另一个老人。
“三爷爷,我啷个不晓得。”二奶崽不以为然,“我就是觉得你们讲的更像是巧合,什么阎罗神哪有那么玄。”
“巧合?”洪伯的声音不由高了一度,“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四次还会是巧合吗?光我自己就遇到过三次,哪次不是阎罗神现身、倒泉水断流、最后鬼影跟着进村,死了几个人才罢?只不过以前出事的是别个屋里头的,我很少跟你们讲罢了,不然你克问问勇奶崽他爷爷,他老子是不是当年遇到阎罗神进村死的!”
“那你讲之前几次都是阎罗神进村,倒泉断了水他们才生的病,这一回又没看到这个水断,你啷个晓得又是阎罗神进村子了嘛?”二奶崽不服气,“就凭你说的那个什么气息啊?”
洪伯气得一声闷笑:“真等倒泉断了水鬼门大开,那些三个脑壳的鬼影子跟着进村就晚了!到时候就算把阎罗神送上山,得了病的也很难救回来,不然你以为当年你两个姑姑怎么么得的?”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哽咽:“我是真的恨啊,晓得当年我就不应该心软,看他可怜让他在家里躲了两天,结果硬生生把我两个女儿躲没了!”
他爹二明也有些恼火:“喊你不要问你偏要问,害得你大爷爷想起这些伤心事!”
二奶崽还是不服气:“那你们怎么晓得把阎罗神送上山就一定管用?”
之前那老人“嘿”了一声:“我们还能骗你们?当年我们把阎罗神送上山,都还没回到村子里,倒泉的水就恢复了,其他人也没有再生病的,而且不止二十三年前那一次,我们小时候遇到阎罗神进村也是这样的,你说管不管用?”
“别跟他废话了,快点走罢,趁着天没亮把他送到倒泉崖,不然另外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