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处,顶多会对普通食物失去热情,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对口腹之欲本来就没多少兴趣。”
我忍不住一笑,“在我看来,比起生死其他永远都是次要的,我要不这么做才会后悔一辈子。”
吃完一条我又扒了一条,直到胃里泛起一阵胀痛我才停下来,正巧其他人也醒了,我连忙将地上的边角料扫进水塘,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看了看井里,可惜底下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那个能给我们带来生路的洞口始终没有出现。
叙哥儿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一个人的恐惧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消除的,好在他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不然就像他之前说的,搞不好还没被血藻袭击自己先崩溃了。
临近中午,拐爷和发财过来接我们的班。
叙哥儿闷声不响地跟着我下了栈桥,眼见就要进营地,我叮嘱道:“一会儿你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别管,免得他们看出来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雱儿哥,你说的这个办法真的管用吗,我还是有点怕……”
我当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真到了那时候也只有竭我所能。
他大概看出来了我的决然,眼中终于生出一点希望的光,抬起头大步朝营地走去。
按照之前的经验,就算要做黄泉旗,血藻也不太可能白天来袭,但我丝毫不敢大意,只躺在一边闭目假寐,等天黑下来我才起身,免得自己太困了真睡着过去。
冯霁他们正在烤尸脑壳肉,勾人的香味径直涌入鼻腔,最后它却没有闯进肺里而是蜂拥进了我的心头,然后像一个个小爪子轻轻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感觉到了那股仿佛来自本能的渴望,尽管我胃里依旧胀得难受,它却好像在我心里催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饥饿,让我恨不得将它们全抢过来一股脑吃进肚子里。
“雱儿,你是不是饿了?”冯霁突然开口。
她从背包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我,我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却觉味如嚼蜡,好不容易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直接吐了出来。
一时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怎么回事?”冯霁赶紧拿过自己的水壶喂我喝了一口,然后摸了摸我额头,手微微有点抖,“是不是之前着了凉,冻感冒了?”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好在我的身体对水并不排斥,我就着水壶喝了两口终于好受了一点,她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滚。
“别担心,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再睡一会儿。”为免她看出异样,我重新躺了回去,我本来只打算闭目养神做做样子,可不知怎么回事,眩晕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当时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她水壶里的水怕不是有问题。
我拼命想睁开眼睛,眼皮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心里只剩绝望。
无边无际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