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面的机括可以自由调整方向,我有理由怀疑只要将它们对准共同指向的圆心也就是木心并同时击发,就能破解此关打开真正的屏云馆藏。
幸亏他们对我瞎编的那番话深信不疑,以为上面真是两道机关,即便关键线索就在眼前也毫无所察。
当然这离不开舒屏云恰到好处的“配合”,我有种感觉他的这封“悔过书”是他自知难逃一死,希望自己最后能再做点什么以保护手上的这批文物,故意写出来给那些别有用心的闯入者看的。
想到这里我是难以抑制地心塞,按照我的设想他们顶多就是将我和她锁在底下让我们自生自灭,到时候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屏云馆藏从另一个出口从容离开。
可舒渐偏偏在这时候对她动了杀心,原因还特别简单,仅仅是怕她报复,她要真是江碎玉也就算了关键还不是,你说我们冤不冤?
见我不为所动,他失去了劝说的耐心,冷笑道:“不识抬举,那就别我怪我把事做绝,我本来还想等她咽了气就放你出来,现在你就老实待在这里和她的尸首厮守到死吧。”
他用绷带封住我的嘴,满意地退到一边,等舒同将箭阵重新摆好四人头也不回地撤到了上面,也就过了大约三分钟另一道人影飞奔而下,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几乎就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入口的机关一阵响动彻底锁死了。
她很快发现了我,听到动静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想也不想朝这边走来,我心头一紧尝试着发出声音提醒她,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见我拼命挣扎她不仅没有停下脚步还加快了速度。
我不是不相信她的身手,但舒同摆下的箭阵和之前的不一样,就算她反应远超舒渐,在那么密集的攻击下也根本不可能完全躲开。
我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发生,从感情的角度出发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而从理智上分析如果她能安然无恙我们生还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做点什么。
眼看她就要踏入箭阵,我猛地一用力连带着椅子翻倒在一边,下巴磕在地板上的酸爽不提也罢,因为很快我肩背就传来一阵剧痛,掩盖住了其他所有的痛楚。
我整个人都有点蒙,也就靠着一点毅力才勉强保持着清醒,好在她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找东西将剩余的机括击发冲到了我跟前。
她手忙脚乱地将我身上的绳子和绷带解开,语无伦次地安慰着我:“我、我帮你止血,不要害怕……对,别害怕,会没事的……”
“最里头那面墙就是出口,一会儿你看看能不能打开。”我示意她不要慌,继而说道,“鼎山印被舒屏云的心腹带走了,要是有机会以后我再帮你找吧,不过我们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
我将开启屏云馆藏的方法告诉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记住了吗?”
她忙不迭点头,我松了口气,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忍不住睁开眼睛努力分辨着她的模样,将埋藏着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无论你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我都永远爱你。”
“其实……”她似乎怔了怔,可惜我被昏昏沉沉的睡意裹挟最终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根本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等我清醒过来人已躺在雅城医院,期间我也曾断断续续恢复过几次意识,但当时到底什么情况完全想不起来。
我一醒下意识想坐起身,守在一边的方遂宁赶紧按住了我:“你可别再折腾了,要不是你命大,中的那几箭刚好避过要害,我现在都可以帮你守灵了。”
他神情中满是疲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我忍不住开玩笑说:“你能不能别再咒我了,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那叫忠言逆耳!”他没好气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点斤两,出了事就知道赖我,好意思吗你?”
我趁机道了个歉:“这次是我不对,害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行了,行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发小,没准上辈子欠了你一屁股债,这辈子还债来了。”
我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地叹了口气,“我不跟你扯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多休养休养,这次你元气大伤,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便对付一下就当好了。”
我自己也觉得莫名的疲倦,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就这样醒了睡、睡了醒躺了快两个星期,我总算缓过来一口气,好歹能活动自如了。
这天睡完午觉起来,我发现之前被王艮搜走的背包居然奇迹般地回来了,我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还多了一封信和一个盒子。
信是孙兑写的,他说虽然鼎山印被舒屏云的心腹带出了屏云墓,但他们还是循着线索找到了它,为了表示感谢他们在起出屏云馆藏时偷偷帮我留了一件,其他的则已交由相关部门处理。
他在信封里还附了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和相关部门的公示,证明自己没有食言。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江家真不是在打屏云馆藏的主意,不过显而易见他们做事也没有那么规矩,我拿着那个多出来的盒子是一个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