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九终是被囚禁的彻底,甚至比以往冷宫中妃子更甚。
她望着手腕间的锁链,欲哭无泪。
如今的容陌,更像是一个疯子了。
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她终于肯放手,放彼此自由之际,他竟亲手将诏书拿出,告诉她,他们二人间,从未有一刀两断之说,甚至将自己囚于寝宫,除却这里,寸步难行。
容陌反倒每日上朝下朝,当真准时的紧。
“娘娘……”身侧,张嬷嬷立于床榻边上,手中端着膳食,满眼为难,“您自昨夜便未曾进食,多少吃些吧。”
“张嬷嬷,我真不饿!”莫阿九望着张嬷嬷,而后勉强笑了笑,与此同时,肚子却不由自主的叫了几声。
气氛似都变得微妙起来。
莫阿九眼观鼻鼻观心,半分目光不分于其他,她不过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罢了,她其实……素来饿不得的,可……却不能吃。
“娘娘,饿久了身子会受不了的。”张嬷嬷轻轻开口,语调温柔,“所以,多少都吃一些吧。”
“不用了,张嬷嬷。”莫阿九忍耐着腹中饿意,依旧坚定的摇头,“我没有要挟容陌的资本了,他何时肯将我放了,我便……何时用膳。”
她不愿这般。
“娘娘,您何必……和皇上置气呢!”张嬷嬷叹息着摇摇头。
“你不懂的,张嬷嬷,”莫阿九眼眶微微一红,“我此番,是真的不愿待在此处了,我在外面会更欢喜,比之皇宫更甚……”
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她也不愿再被困住,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要自己一腔热情就可以的莫阿九了。
“可……若是皇上不肯放了娘娘……”
“张嬷嬷,我了解容陌。”莫阿九笑了笑,终究未曾再多说什么。
她了解容陌,所以她知晓,容陌的骄傲,决计不会允许他对自己过多在乎于纠缠,尤其是在她冷面以对之时。
他们这种人,骨子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岂会为了她而折煞了尊严?
以往,她于这段姻亲中,总是万般姻亲,她怕极了容陌恼怒,所以想方设法的讨好,而今,却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容陌,这一次,是我不肯再同你俯首!
……
此刻,御书房内。
正手持朱笔批复眼前走着的容陌,眼皮蓦然微微挑了挑,薄唇轻抿,怕是莫阿九又在心中腹诽自己了吧,那个女人,心中藏不住半分心思。
“怎的?如今倒是这般心不在焉?”一旁,一抹男声传来,听来倒是爽朗。
容陌缓缓抬眸,目光清冷望向来人:“赵将军还有旁事?”
方才不过将他唤来商讨这几日镇南王的一些小动作罢了。
“有一件小事。”赵无眠迟疑片刻,脸色微微凝结,“我听闻,莫阿九已经归来?”声音问的小心翼翼。
容陌眉心微蹙,终是轻应一声:“……嗯。”应完,心底却莫名开阔些许,因为他知,她逃脱不得。
“桃夭久不得出门,此番……想要见见她……
”赵无眠道。
“不行!”未等他话音完全落下,已被容陌未经思索便径自回绝。
“为何?”赵无眠蹙眉,只觉眼前男人神情之间似带着一丝诡异的不自然。
为何?
容陌闻言,却满心茫然,甚至夹带了一丝慌乱,这些天来,朝堂之事,他越发的杀伐果断,比之以往的他越发凌厉果决。
可是……容陌终知,在莫阿九面前,他的凌厉与克制,似都消失的一塌糊涂,如同变了一个人般。
“没有缘由!”容陌冷下声音,“现在不得见!”
再过几日吧,容陌静静想着,过几日,等着莫阿九彻底打消离去的念头,也许……就真的好了。
只是……可能吗?
容陌眉目间,竟带了一丝颓然。
赵无眠静静望着眼前的男子,良久无奈摇头轻叹一口气,而今的他,越发像是一个丈夫了。
夜色渐深。
容陌步入寝宫之际,便已惊觉寝宫之内一片死寂,明明……那个女人早已归来,却为何还是这般无半分生机呢?
“皇上?”迎在门前的张嬷嬷欲言又止。
“何事?”
“娘娘自昨夜后,便未曾用膳,”张嬷嬷无奈摇首,“做下人的也硬灌不得,还请皇上前去看看吧……”
未曾用膳?容陌眉眼微顿,抬脚飞快朝內寝而去,大步流星。
內寝之内,只掌了几盏烛火,晕黄色的光,倒也算明亮,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床榻上,抿唇未发一言。
容陌的身
形蓦然一僵,那床榻之上,莫阿九躺在那里,死气沉沉,可分明不该这般……
她该如以往一般,在见到他时,双眸晶亮,唯恐有人不知她喜爱极了他一般。
“用膳。”容陌启唇,一旁的膳食还温着。
“……”床榻之上,莫阿九眼神微动,一言未发。
容陌蹙眉:“莫阿九……”他上前,欲将她扶将起来。
却……手下一空。
容陌呆了呆,莫阿九竟飞快闪避开了他的动作,不让他碰触。
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