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锦书和好爹都看向了妈妈,但是妈妈还是郑重的说道:“柱子哥,你知道的,杨家当初也是东省胶州的四大家族之一。
杨世荣当年与我爹也是有些交情的,虽然他已经搬到这里几十年了,但是他应该还是跟胶州老家有联系的。
你知道我一直都惦念着家里的人,但是这里真的是太偏僻,又太遥远了。
这些年来我与家里始终是消息隔绝,一点他们的信息都没有。
自从我的恢复正常后,也知道了杨世荣与三姐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个杨世荣就是当年杨家的那个家主。
我希望通过两家当年的交情,他能够在三姐这个事情上给一些面子。
当然,他也可能不给这个面子,但是我还是想去见见他,希望从他那里打听到我家的一些事情。
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也带我一起去吧,我把我的事情也打听了吧?”
好爹这时候的脸色更暗淡了,因为他知道妈妈是因为走不出去,无奈才困在这里的。
万一要是杨家有了妈妈家里的什么消息,或者是她家里来了人,那妈妈是一定不会留在这里的。
就连顾锦书都在想,杨家要是有了顾家的消息,那么妈妈会怎么选择?
好爹这时候双手都轻轻颤抖,但是他还是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红着眼睛说道:“好”!
妈妈这时候有些惊讶的看着好爹,如果真要是有什么消息,如果她要真的是走了,对于好爹来说会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认为好爹不一定会同意的。
所以妈妈这时候眼中含着泪,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柱子哥。”
好爹还是微笑着道:“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一起去,”说着转身走出了门。
妈妈看着好爹离去的背影,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她也明白好爹对她的情,但是她的心不在这里,她抱着顾锦书就哭了起来,说道:“我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顾锦书此时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是亲生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好爹,如果妈妈一定要走,她又能怎么办呢?
顾锦书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妈妈要是走了,可能会更好一些。
妈妈在这里生活不仅不习惯,对于好爷爷与郝老太太施加的压力——那就是让妈妈要给他们家生孙子的事,对于妈妈来说难度就已经够大的了。
她的心一直不在这里,她一直都想去寻找那个人。
她也一直在盼望着那个人来找他。
顾锦书知道若干年后,环境改变了,两岸的亲人隔山隔海都能够相见了,他们未必不能有相见的那一天。
到时候妈妈真的要是生出来孩子,妈妈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不生孩子是对的,但是好爹要如何去承受父母给他施加的压力呢?另外好爹也的确是需要有子女傍身才好啊。
虽然有黑妞大姐,自己也在他身边,但是人都要面对现实的。
黑妞大姐这样的性格,将来好爹真的能够指得上吗?
自己呢,如果将来妈妈真的走了,妈妈是一定要把自己带走的吧?毕竟自己是妈妈带来的孩子呀。
所以顾锦书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喜欢这个家,但是这个家真的能够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吗?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现在他们身处的环境就像是一团雾,要怎样走才能够走出这个迷局呢?
顾锦书不知道,那个妈妈的心上人,她的亲生父亲已经来了。
此时在哈兰县的杨世荣家里,正在盛宴招待着贵客。
当然就是他的侄女杨婉婷,和身份不凡的萧建邦了。
因为杨婉婷是个女客,所以杨家杨世荣的儿媳和唯一的宝贝孙子也都在饭桌上陪客。
在称得上是满汉全席的盛宴上,虽然杨世荣已经60多岁了,因为前几日的摔伤也拄起了拐杖。
但是看样子调养的挺好,红光满面的。
此时会来事的杨婉婷挨着杨世荣坐在一起,抱着大伯的胳膊偎依在他的身边,一副亲切的样子。
杨世荣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孩,却是一副冷酷冷峻的模样。
他就是杨世荣唯一的宝贝孙子——杨文昊。
再下面才坐着杨世荣唯一的儿子杨成安和儿媳王秀英。
看样子杨世荣对自己的这个孙子也是很注重的,杨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全了,当然郝冬梅是不在内的。
杨世荣举着酒杯说道:“建邦贤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今日老朽不才,借用古言中的一句词,“翩翩魏公子,人看渡关东”来形容贤侄也不为过。
你与我侄女婉婷能够从京都远道而来,真是令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想当年我在胶州时与你父亲就是故交好友。
虽然我家搬迁这里已经40年了,那时候你们还都没有出生,但是对于家乡我还是甚是想念的。
你与婉婷的到来,一下子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
我这把老骨头见到了你们,我也就等于见到了家乡的亲人,将来我也是死而无憾了。”说着居然抹起了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