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温茶……温酒她是知道,温茶是什么?
白暖暖脚下步子不停,准备去书房拿点儿茶叶,决定简单粗暴些,泡壶茶得了。
随手在置物架上拎了好看的茶壶,开茶叶罐,掏、抓、洒,一气呵成。
转身合上门,提着茶壶就往小厨房走。
大皇子礼贤下士,尤其是林无相,特许他拥有私人的小厨房,这极大的便利了白暖暖前去觅食。
想着今日的小厨房食谱,心情不由大好,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再过几日就是林公子的寿辰,听说林公子一向出手大方……”
“不如我们……”
两个丫鬟坐在廊下,手中做着刺绣的活计,嘴里说着话。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白暖暖就这么路过,并听到心里去了。
林无相的寿辰,那……是不是会嘉奖奴仆,既然如此她要不要准备点儿什么,万一林无相一高兴,就多给她一些赏钱,也能早一些离开大皇子府去江南不是。
白暖暖哼着歌走远了。
“她听见了?”
两名丫鬟赶紧站起,对着掌事嬷嬷行礼,“回黄嬷嬷,听见了,奴已经守着她很久了,今日遇上特意说话大声些。”
黄嬷嬷得意洋洋一笑,丢了一荷包到两丫鬟的手里。
“行了,下去吧。”
若不是这凭空杀出来的白暖暖,入驻这林公子院子里的本该是她女儿。
她都上下打点好了,她的心肝闺女眼看着就能进林公子的院子里伺候,凭她闺女的花容月貌,最多不过两年就能入主林公子的院子做当家主母。
要知道!
林公子可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若是大皇子登基,那林公子可不得封个丞相什么的大官儿,她到时候就是丞相的丈母娘了哈哈哈哈。
都怪这贱蹄子,趁林公子外出公办的时候耍小心机,抢了她女儿的好姻缘。
这种不安分的,哼~她一掐一个准。
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全都掐死!
黄嬷嬷手帕一挥,腰一扭,昂首阔步地回了内院。
白暖暖这边正发愁呢。
这左一个右一个主意是层出不穷,但是哪哪都要钱啊。
就拿最简单的簪子来说,男子的簪子款式样式上来说确实比不得女子的花样多,但是耐不住簪子本身用料好啊!
什么玉石、黄金、珠宝……样样她都买不起,就说那木头,贵的木料甚至价值千金。
这大皇子府是什么地儿,林无相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那浑身气度一看也不像平头百姓。
白暖暖捂着小荷包默默哭泣。
穷,太穷,实在是太穷了。
动作僵硬,神情漠然地打着水,将滚水倒入茶壶中,木着一张脸抬步出去。
“哎~暖姑娘,什么事情这么深仇大恨似的,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一道略显轻佻狭促的声音从房梁上响起,“让老头我乐呵乐呵。”
好好白姓不叫,唤她暖姑娘的只有一个,白暖暖抬头看去,果然是这糟老头子,药老。
药老原本侧躺在房梁上,看见白暖暖望过来的目光,正好四下无人,油包纸往怀里一塞,酒葫芦一拿,手一撑就从房梁上跳下来了,平稳落地。
年纪一大把,身手不错。
白暖暖想鼓掌捧捧场,被药老按下,“嘘~低调低调。”
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没在干正经事。
白暖暖这遭刚吐槽完,药老环视一周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鹅,笑得贱兮兮的。
“暖丫头,这个点都去吃饭了你怎么还在干活,饿了吧,来吃点儿我这烧鹅垫垫肚,这个是金玉堂新鲜出炉的烧鹅。”
白暖暖看了看还剩大半只的烧鹅,有些狐疑,但耐不住这直冲鼻的香味,那手就跟不听使唤一般放下了茶壶,撕扯一块鹅腿下来。
嗅了嗅味道,咬了一口,“不错嘛~药老,”白暖暖比了个大拇指。
药老也乐呵呵地掰扯下另一条腿,笑嘻嘻地说道:“还好还好,侧妃一大早天未亮就遣人去买的,被我老头子截胡了。”
“你说什么!”
白暖暖当下就想将嘴里的肉吐出来,药老后背一拍,一个空档就咽了下去。
咕噜~
“嘿嘿,”药老傻笑,试图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白暖暖撸起袖管子,好好好。
今日,她就要替天行道!
“拿命来!”
“啊啊啊啊,杀人啦~”
“知道这个是侧妃的,你还偷,偷就算了你偷偷吃,你还躲到林无相的院子来。”
两个人围着小厨房内的柱子乱跑,最后还是松竹一手一个提到了林无相的面前。
“嘿嘿。”这是装疯的药老。
“嘿嘿。”这是卖傻的白暖暖。
“说吧,在厨房闹什么。”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而没有起伏。
白暖暖和药老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想说这么丢人的事,最后还是松竹站出来。
将两人在小厨房中丢脸的事迹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