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民看向林周周，在帮衬说话的徐郎中。
徐郎中当即绷紧身子，眼睛都不敢乱瞟了。
沈济民的气势更加唬人，问了徐郎中两个问题，徐郎中磕磕绊绊回答。
他的学识，是靠着家中长辈口耳相传，另外的则是自学，可自学渠道有限，腹中没多少东西。
林周周虽然给了他医书，可他还没看完，也还未看透。
而沈济民的问题，灵活复杂，他回答得自然是一塌糊涂。
连带着还未离去的学徒们都在一旁暗暗发笑。
这个程度，还不如他们呢。
果不其然，沈济民将徐郎中痛批一顿：“这点东西也敢自称大夫？我敢让你留下来，你敢留下来看吗？”
徐郎中的心颤了颤，却不慎撞进林周周的眼中。
小姑娘朝他眨眨眼，打气似的捏捏拳头。
徐郎中的心蓦然定下来，他抬头，虽然还有些发抖，但是眼神坚定：“我敢，正是因为能力不足，才更要学习！”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少人替徐郎中捏了一把汗，更多的则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出乎意料，徐郎中并未生气，反而和颜悦色很多。
“你很有自知之明，这点我很欣赏，但我还想问，如果不是周周开口，你敢开口留下吗？”
大家都看出来了，沈济民这是松口了，都恨不得替徐郎中回答，说敢。
可就像沈济民说的，徐郎中很有自知之明，他摇头：“我不敢。”
沈济民也不恼，点点头：“所以，你是因为周周开口的，那你的去留也该由周周决定。”
林周周懵圈抬头：“啊？”
众人也看向林周周。
沈济民拍拍小丫头的头：“我问你一个问题，若你答上了，我就让你徐大哥哥留下，若你未答上，你徐大哥哥只能跟他们一样，一块儿出去。你敢吗？”
大家的视线都在林周周身上。
床上的张大川咳了两声，趁机解围：“沈大夫，周周还是个孩子。”
沈济民没管众人，只看着林周周，又问：“你敢吗？”
沈济民扫过屋中众人，眼中的失望浓重。
他今日就要用一个孩子教会大家，不会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不会就要去学，要去悟！
若连去学去悟的勇气都没有，也不必在医学上走下去了。
沈济民断定林周周敢。
果不其然，林周周点头：“周周敢。”
“好孩子。”沈济民更加慈祥，“爷爷且问你……”
沈济民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题，在场的学徒们，甚至有大半都能回答出来。
可对于一个还未启蒙的孩子来说，却是很难的。
众人替徐郎中惋惜，多么好的机会啊，这就没了。
林周周却仰头：“爷爷，可以让周周想一下吗？”
沈济民点头：“当然。”
趁着这个时间，他给张大川简单看了一下，确定了一会儿的治疗方向。
林周周则是疯狂叫邬雎。
【神仙哥哥，救命了……】
刚刚进入梦乡的邬雎猛地惊醒：【啊？怎么了？】
林周周将沈济民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神仙哥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啊？】
邬雎好笑道：【你沈爷爷是问你的，你问我不是作弊吗？】
【周周学会了就不是作弊了。】林周周认真脸。
邬雎一噎，不得不说，林周周说得还真对。
他叹气：【可就算我教你，这么点时间你也学不会啊。】
林周周坚定点头：【周周可以的。】
邬雎挑挑眉，不置可否，却也认真教起来。
他未曾按照书上的内容教，而是发散性地教林周周。
林周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自己理解能力发挥到极致，加上自己超绝的记忆力，邬雎讲的话，竟能全部记下。
虽不说一字不差，可自己复述却是没问题的。
邬雎却笑：【背会可不是学会，周周啊，你这还是作弊。】
可……
【才不是。】林周周认真脸，【周周学会了，只要认清里面的药，再知道怎么称重，怎么熬药，周周就可以用了。】
林周周又重复一遍，异常熟稔。
若说第一遍还带着邬雎的风格，那这一遍，则完完全全是林周周自己的。
邬雎其实说得不会，某种程度上来说，背会也算学会。
邬雎蓦然笑开，不愧是小福神，打小就聪明。
他点头：【神仙哥哥承认，小福神回了，但是就算你说出来，你要怎么解释呢？】
这就是跟着邬雎学的弊端，可以学会很多东西，但是全部得保密。
林周周却傲娇挺挺胸脯：【周周有办法的。】
这一举动，反映到现实中，便是沈济民以为她思考好了。
沈济民问：“如何？”
林周周点头：“周周想好了，但是周周想问爷爷几个问题。”
沈济民挑眉，林周周便挑了几个问题问，沈济民耐心回答。
等沈济民回答完，林周周才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