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确实忙。
被指中的学徒提高手里的东西：“周旋师兄，我还有五帖药要熬，去不了。”
周旋又指了几人，无一例外，不是要熬药就是要照顾病人。
总之，各有各的理由，就是没人愿意去。
这些真真假假，周旋看得分明，无非是怕耽搁了时间，看不到神医治疗的手法。
周旋叹了一声，摆摆手：“也罢，只能时候再说了。”
他话音刚落，一名学徒跑进来，难免着急：“周旋师兄，不用去了，张大川的家里人过来了，还在门口同神医撞上了，神医正在跟他们说话嗯。”
周旋神色一顿：“你说什么？”
小学徒又重复了一遍，周旋这才回神，招手挥退小学徒，急匆匆出门去迎接。
这边，同学徒说得一般，林周周一行人刚过来，便同仙风道骨的老神医在门口不期而遇。
张老汉是见过老神医的，当即激动道：“仙人，你是来给我们家大川看腿的是不是？”
老神医点点头：“不必叫我仙人，唤我沈大夫即可。”
张老汉赶紧给家人介绍：“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能治大川腿的神医。”
李双双抱着对神医的感谢，徐郎中抱着对神医的敬重，双双喊了“沈大夫”，算是问安。
林周周还小，不懂这个，只按照自己的理解喊人：“爷爷好，爷爷，你今天要给周周的大川爹看病吗？那周周可以在里面看爷爷给大川爹治病吗？”
林周周跑到沈济民的脚边，沈济民生得高大，年老也未曾压低他的身高，林周周往他脚边一站，也只堪堪到他的大腿。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他晃了晃神，往后撤了些，微微弯腰，看清小姑娘的长相，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怕自己看错了，特意将林周周抱起来，瞧仔细了些，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即问：“你叫周周？”
林周周点头：“我叫林周周。”
沈济民揉揉林周周的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周旋出来时，正好听见沈济民的话，他心思一转，当即道：“沈神医，我师父正打算要收周周为徒，说是周周这孩子有悟性。”
周旋的师父，也算是这医馆的一把手，怎么就……
张家两老，连带着徐郎中都惊讶了，可看看沈济民又明白了。
周旋估计误会了，以为沈济民看重林周周，特意卖好呢。
三人都能看明白，接触过更多人的沈济民焉能不明白。
可又看看林周周的脸，他点点头：“好好教，别让孩子学得不三不四的。”
周旋一喜，连连点头。
“可是周周有师父。”林周周小声嘀咕，徐郎中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一时难辨。
纠结中，沈济民已经开口：“进去看看吧。”
张大川也听到了消息，也想出来，奈何大家都跑出来了，没人看着他，独一人，连坐到轮椅上都难，便只能躺着等沈济民。
进到张大川的房间，沈济民率先看了张大川的气色，比之上一次看，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上次藏在眼中的死志已经没了。
他又是诧异，看看林周周又看看张大川，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周周这孩子，跟你们什么关系？”
虽然不明白沈济民的意思，但张大川还是简单将林周周的身世说了一遍。
沈济民微不可察蹙眉：“他亲爹就没想到死后的事？”
“哪能没想到啊。”李双双摆摆手，“周周爹讨新媳妇，就是指望周周能有个娘，讨的自然是要对周周好的，周周爹没走之前，她那后娘对她也是好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谁能想到那些好都是装出来的。”
沈济民颔首，倒是没再问冯小花的事，又问：“孩子启蒙了吗？”
“还没呢。”李双双如实回答。
沈济民又皱眉：“五岁了，也该启蒙了。”
说着，他又想到了这里那不成文的规定，改口道：“我看孩子是个聪明的，这样，等一会儿看诊结束后，我去县令府跑一趟，给周周说说情，你们也好送孩子去上学。”
沈济民对林周周的关注程度，已经非同一般。
李双双刚刚的喜悦慢慢淡下去，又道：“沈大夫，周周上学的事，谢家已经帮忙了。”
没想到，听到谢家的沈济民眉头拧得更深，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只道：“也好，不过谢家门楣高，你们少接触为好。”
张家人虽然应了，但没当一回事。
诚如沈济民所说，谢家门楣高，他们还不一定能接触呢。
叮嘱完，沈济民这才要给张大川治腿，扭头一看，屋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他刚刚松开的眉头又拧起来：“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周旋赶紧解释：“沈大夫，张大川的腿我们医馆头疼了许久，这不，听说了你能治，都想看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周旋没想到的是，沈济民他不是一般人。
“有什么好看的，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看看医术定定基础，连基础都不稳就来看，看了瞎用也是耽误人。”
几个急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