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心结便放不下,总觉是自己害死了二郎。
每每和宿家人相处时都像个罪人。
曲连星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却只是实话实说,只道宿夫人每日魂不守舍,必去寺里祈福,一跪就是一个时辰,有时候腿脚发麻,被侍女搀回去。
听说最近又在沐浴焚香、茹素抄经,而宿沅常也不好过,翰林院的事几乎没怎么过问,三两日就告假,还派了不少人去找,没事就来镇妖司坐坐。
说到这,曲连星指了指架库阁的方向:“没事就坐在那发呆,一坐就半天,我们也不敢问,也不敢劝,怕说错话。”
看宿淮还在发呆,曲连星把宿淮推出镇妖司,又继续回去值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回来,赖在镇妖司做什么。
宿淮回到家,原本不打算惊动下人,可哪里知道门房听到点动静里立即开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下人喜极而泣,连忙跑进去传话。
宿淮按住他肩膀:“别吵到人,我自己进去。”
下人擦了把眼泪,呆呆的目送自家少爷进去。
书房还亮着灯,昏黄而温柔的灯火之下,父亲的影子被缓缓拉长,那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轻推开门,宿沅常头也没抬,以为是下人,只是挥挥手:“我再看一会儿书,茶放在那吧。”
可半晌没动静,他这才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涌动,可到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放下手里的书快步上前,最终却也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瘦了,吃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房间都是收拾干净的,还有热水,好好洗漱一下对了,姜大人呢?”
宿淮道:“不必如此麻烦,父亲,我没事。在外面吃了面回来的,不过确实该洗洗了。”
身上都一股味了,他已经忍受了很久了。
宿沅常点点头,让下人去准备,他则留下来准备再陪儿子说说话,可父子俩都不善言辞,枯坐了一会儿,才打听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宿淮也只能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只道受了点伤,在白家村住了一段。
说起白家村,宿沅常倒是有些印象,开口道:“朔风关不远就有一个叫白家村的地方,据说当年骠骑将军曾退守那边。不过还是被西蛮人给攻破了,死了不少百姓,后来为了保护百姓,所以骠骑将军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