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到底已经沦陷,所以如今他们只能等着外面的救援。可其实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对方即便是代表着陛下亲临,但也不见得能像是公孙大人那样豁得出去,胆敢直闯灾区腹部去救人。 可是这地龙翻身之后,他们磐州虽不至于像是全州那样,连庄稼都没有保住,但却因为这些黑鸟携带者瘟病的到来,到处都是死的田间地头,路道两边的老百姓,这些尸体压根就没来得及掩埋了。 所以这些尸体又快速毒滋养出了一群群健硕的黑鸟,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使得这黑鸟怎么都杀不完的样子。 可是这也不代表整个州府都完全沦陷了啊 像是这州府城池中,甚至是下面一些大的县城,如今都还在顽强地抵抗着这些黑鸟的到来。 大家不留余地,团结一致地守护着城池,保护着家小的性命,就是因为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便是公孙大人都将大部份的人留给了他们,后面还有陛下的人呢所以他们不能在陛下的亲卫队还没来之前就放弃了自己。 只是连日都被困在城中,人根本不敢出去,生怕被黑鸟遇着,到时候染上瘟病性命难保。 所以田里的庄稼即便现在已经熟透了,甚至在一场雨后坏掉,就地发芽,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将粮食收回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苦忙碌一年的收成就这样坏掉。 而城中的粮食,也一日比一日衰减,从此前每日的两顿干饭,变成了当下连筷子都插不起的清汤寡水,且还在里面掺杂了些沙子。 这样的饭菜,让人立马就反应过来,城中竟然这么快就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不过想来也是了,从那地龙翻身到如今,已经是过去两个多月有余了,本来各城都在等着今年的新粮上来,谁还在外面往自己屋子里搁着去年的陈粮 所以早早就给出了手。 哪里料得到全州地龙翻身,连累了他们这边受灾死了不少人不说,且还将瘟病个传染了过来。 使得今年那颗粒饱满的好粮食就这样白白坏在地里了。 如今正是人在城里头勒紧裤腰饿着肚皮,粮食却无人去收而坏在外头的田里。 他们出不去,只能盼着李司夜的队伍进来。 许大人这会儿只觉得浑身好似从寒冬腊月的池子里提溜出来一样,冷得打摆子。 “父亲。”许清源忧心忡忡地一把扶住许大人,忙给他倒了热茶。 许大人听得他这一声呼喊,方回过神来,但却没有说话,只一头呆呆地坐在那太师椅上,隔了好一阵子,那茶水都凉透了,他才仰头一口喝见底,忽然又起身走到窗前,朝窗外那湛蓝的天空看去,似还能看着不少在上空盘旋着的黑鸟。 一声声驱赶着黑鸟的响声在城墙四面八方传来。 谁也不敢嫌弃吵,只觉得这是救命的声音。 他忽然两眼浑浊,声音哽咽,“清源,爹对不起磐州的老百姓们爹对不起朝廷啊爹枉为磐州儿郎,这外多年锦衣归故,却没有替磐州做得什么,反而因为爹的失察,害了磐州啊” 尔后,呜呜咽咽的哭声便从这个浑身疲惫且又垂老干瘦的老头身子里发出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但事实上,许大人今年也不过是不惑之年罢了。 作为人子,许清源是不愿意承认父亲这话,“父亲,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尽全力了,更何况人手有限,您也不是手眼通天之人,能一个人做百个人的事情。老百姓们没有一个怪您的。” 是了,这能怪哪个呢磐州与全州接壤地境那样宽广,他管得了一处就顾不着另外一处。 下面的官员跑的跑,死的死,他一个人也不能当做十个人来用啊 可是许大人想到那李司夜所带来的救援队如果真有心救,就早就像是公孙大人那样,不畏艰险连夜行军,而非是在那和业州的接壤之地安营扎寨住下来。 所以他明白,终究是被放弃了,他没有办法面对满城期待着救援队伍到来的老百姓们。 天灾已经这么久,多少人坚持不住了,是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救援的大队人马就要来了。 可是如今来了,却是止步于灾线前。 他哭着哭着,忽然又笑起来。 这样的癫狂状态让许清源十分担忧,正欲上前安慰,却被他父亲许大人抬手拦住,“清源,你出去吧,让为父冷静冷静为父对不起磐州百姓” 他后面那句话,十分轻。 轻得有些叫许清源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自然也就没听出他那话里的绝望。 所以当许清源以为他只是想要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