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茶像是一口没动,慢慢一杯,像是凉透了。听到了响动,江述月看向她,随即立刻起身,将杂志放回,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三人立于走廊上,神情各异。
江述月问道:“聊得怎么样?”
陶栀子接过话茬,一脸开心:“聊得很开心,许医生非常专业,解了我一些心结,也帮我开好药了。”这句话倒是实话,如果不是情形特殊,她一般都会说实话,只是有时候话的内容,和她演绎的方式可能有些出入。
好似形成了一些条件反射,她习惯地将悲伤的话欢快的演绎,将快乐的是亢奋地演绎。
一切情绪经过她的演绎,就像是经漏斗过滤一样,只留下好的。
许洄面色如常,微微点头,不露声色,但是情绪谈不上饱满。
江述月面色微沉,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许洄。两人对视间,好像流露了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一无所状。
至少陶栀子认为许洄的表现是达标的,至于江述月信了几分,她心里也没底。
“许医生….“江述月像是跟着陶栀子来称呼许洄。许洄凝滞一瞬,像是一时有些不适应,但是这的确是某种职业默契,当用对方的职业来称呼的时候,说明这是一个客观专业的语境。
江述月看向许洄,眸色渐深,声音略有低沉:“那我平时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正如许洄预料的那样,江述月这么有操守的人自然不会利用私人交情来探听病人隐私和问询的细节。许洄的呼吸得愈发深了,目光依旧温和而平静。他也看不透江述月,不知道他究竞对陶栀子了解几分。许洄温声开口,声音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专业。“我可以给你一些非病情建议,保持沟通的开放性,注意她情绪与实际情况的反差,别让她有太多情绪波动。”陶栀子听着他们的对话,表现轻松,但内心还有有些轻微担忧,唯恐许洄哪句话说得有偏差。
江述月深色缓和,冲许洄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陶栀子微微侧过头,仔细观察着江述月的表情变化,心里隐有担忧,但又安心于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好奇心。许洄微笑执意,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目送他们离开诊室。
“谢啦许医生,我才采取行动去战胜心魔的。”两人走远了之后,陶栀子回头冲许洄挥手,笑着说道。许洄站在原地,脸色微变。
虽说直觉总是不准,一个医疗工作者更不能用直觉说事,但是他本能地从最后这句简单的告别中嗅出了一些不对劲。
他不好下定论。
陶栀子跟着江述月上了电梯,封闭的空间中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大概是因为双方都比较沉默的原因。
陶栀子透过电梯内壁的倒影,偷偷看了江述月几眼,将药品从口袋中拿出来,像是向他汇报战果一样,活泼地打破了沉默:
“述月你看,有了这些药,我今晚终于可以入睡了。”江述月按照以往的情形,他并不会真的去看,尽管他会把陶栀子无数次开玩笑的话放在心里。
这次他面容冷峻,还是微微低下头,看着陶栀子手中的药品,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目光迅速掠过药瓶上的标签。
他轻轻点了点头,淡然地收回视线。
电梯到了一楼,发出“嘀”一声,某种掩藏在言语背后的隐忧,被打断了。
江述月走出电梯,室外已经彻底进入墨蓝色夜晚,轻轻瞥了她一眼。
陶栀子正小心心翼翼将药物重新收好,抬眼的瞬间,江述月的视线压了下来,乌压压的夜色中,他的声音低沉而莫测。
“你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