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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死吗(2 / 3)


的记错了,会不会那真是我在嫉妒恐惧下的臆想?”

“当年我只有十岁,大脑也许发育得不够健全,给我造成了错觉?”

她一遍又一遍反问,去试图理清真相,但是她越想越头痛欲裂。

“可是……我分明记得小鱼的相貌,小鱼的声音,我清晰记得她在暗室里睁开的双眼,和她发热的泪水。”“如果我真的弄错了,那也无所谓了,至少说明这世上少一个受害者。”

“可如果我是对的呢,小鱼真实存在过,但是她生活过的痕迹去彻底抹去,无人相信世上有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那这会不会太可悲了,她生卒不详,难道连′存在′这么客观的事实都变得奢侈了吗?”

听到这里,许洄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诊室大门。那扇紧闭的大门外,是江述月。

他预想过陶栀子的情形会比较复杂,但是他没有想到竞然能这么复杂。

面前这个身形单薄的人影,她年纪太轻,这样沉重的故事被她说出来有浓重的不匹配感,可世间的现实没有哪一次不是像此刻一样血淋淋地被呈现在眼前。他略作思考,眼角浮现柔和,娓娓说道:

“记忆是一种复杂的机制,既脆弱又顽固。我们无法简单地说,它一定会出错,或者它永远是准确的。”“你所说的小鱼,如果她确实存在过,那么只是因为外界没有找到证据,并不意味着她不曾存在。”许洄停下来,观察着陶栀子的反应,确保她的情绪是平和的。

“你在对这段记忆的坚持与自我怀疑之间的拉锯,这很正常。”

“我们常常会对自己深信不疑的记忆产生动摇,尤其当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们,我们错了。”

“但是,正如你所说,十岁时的你对那个女孩的印象如此清晰,甚至是她的相貌、声音、泪水,足以证明这段记忆对你来说无比真实和重要。”

他再次将语速放慢,看着陶栀子的眼睛,用愈发柔和的声音说道:

“如果真的是别人都错了,只有你是对的呢?在那种情况下,你的坚持就不仅仅是个人的斗争,而是你对小鱼这个存在的捍卫。也许她的痕迹真的被抹去,也许有人刻意掩盖了真相。”

“但是,在心理学和精神健康的世界里,我们承认记忆可以被操纵和扭曲,但我们同样会尊重那些对个人意义重大的经历一一无论外界是否承认它们的真实性。”“很多医生对你的精神状态产生过怀疑,这种诊断只基于了表层信息,并不意味着他们了解了你经历的全部。”“无论外界的判断如何,你对小鱼的记忆是真实的。这段记忆支撑着你内心某种重要的东西,或许她的存在比任何DNA证据更加重要。”

陶栀子听完,心情一时间有些惆怅,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眼间,眸中多了几分光亮,像是在灰烬中擦亮的火柴微茫。

她很难说清希望与共情究竞是什么,心口一时间闪过万千想法,思绪乱做一团。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谁,眼中若有水光,但是在她惨白的笑容下,那水光又不像任何哭泣。

怎么会哭泣呢,她不会轻易动容。

陶栀子低头略作调整,重新换上了笑容,说道:“医生,拜托你了,我的心结一时半会解不了,现在我也许额外需要一些助眠的药物,不然我可能很快就会死。”

睡眠这件事,对一个心脏病患者来说太重要了。没等许洄回答,她自嘲般笑了笑,“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相矛盾,分明戴上了免救手环,却好像还是对这世间有太多留念。”

许洄浅叹一声,“人之常情。”

陶栀子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别的想法,但是她忍住不说。许洄在开药前,问了她的病史,她如实说了。针对她的特殊情况,许洄给她开了一些助眠的药物,并嘱咐她服药的规范。

两人站起身,并行往诊室门口走的时候。

许洄忽然说道:“你的病,在如今医疗技术下,并非全无希望。”

他斟酌着用词,毕竟他对心脏病的研究进度并不了解。这算什么事,门外那个心脏方面的专家对真相一无所知,倒需要他这么个和心外科八竿子打不着的来说这些业余话。

陶栀子停住脚步,神情愉悦,有些好笑地看向他:“这是个长期过程,即便我真的接受手术,也有手术失败的风险,即便手术成功,还有一系列的后续治疗和费用问题,我小时候被关在福利院里,长大后被关在医院里。”

“我好像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囚徒,这种和外界隔绝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在死前多走走看看。”

临了,她心里浮现担忧,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这些你不能向述月透露半句。”

许洄心知她内心的担忧,郑重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秘密都会被锁好的。”

陶栀子满意地笑了笑,心里还是对许洄的专业素养有强烈信任的。

许洄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显得有些莫名:“你知道述月是学什么的吗?”

陶栀子不假思索地说:“图书管理……不是吗?”许洄笑了笑,心里藏了点心事,不置可否,抬手帮她打开诊室的门。

江述月正坐在对面的休息室,翻阅着一本全英文的医疗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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