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祯身上透出一股奇异的冷酷,他看向屏风后太后平稳的睡相,垂下眼帘,掩住眼中暗涌。
“母后发了回梦魇,如今算是平稳了,喂些舒缓心神的汤药,别让她老人家再劳心费神。”
他攥着拳头,漠然地看着慈宁宫的一花一草。
那盆长青寿松,是他特意命人从长白山挖的;那鎏金花瓶,也是江南海事从海域外得的贡品;还有那桃木仙山母子雕,是太后五十大寿那年,他受齐渊帝忌惮不便入京,于是亲手执刀,又四处求教,一笔一划刻了大半年,方才刻出献来。
太后对他自是极好,可如今却让他知晓,他那梦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一生中无法驱散的潮湿,竟全部拜太后所赐。
萧祯的心性陡然间全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