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星澜完全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这根本就不用猜,天底下能让陛下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的人,除了晏七七,不做第二人想了。
郝连澈眉峰微蹙,额头的青筋都现出来了,“那天我的确也想洗个澡,毕竟也三天没洗了,七七来,纯属巧合。”
郝连澈扯谎的功力也越来越高深了,竟然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星澜在心里呵呵了他两下。
“那陛下一定比我更清楚,在寒毒没有完全逼出来之前,是不能在有寒气的地方沐浴的吧?”
此时的房间里,四处全是火盆不说,就连郝连澈所坐的浴桶里,里面的水都已经翻出了泡,水温也越来越高。
郝连澈身体内的寒毒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加强,就好比水寒冷到一定程度就会结冰一样,如果不及时清除,他整个身子都会逐渐僵化。
那日说是洗澡,可四周天寒地冻只会让寒毒发的更快。
这么严重的后果,稍不注意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他眼中竟然不值一提。
星澜已经
拿他没办法了。
“那天我是怕有人擅闯望月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大概是觉得星澜真的生气了,郝连澈难得的开口解释。
只不过这个理由哄骗三岁小孩还可以,哄骗他,他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星澜就算对晏七七再不满意,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陛下和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两人正翻着旧账,门口吵闹的声音已经传进室内了。
“怎么回事?”郝连澈听着像是景殊在和谁说话。
星澜连眼皮子都没抬,非常自然的接话,“大概是忠心护主的侍卫和那老匹夫又吵起来了,陛下不用管,我马上就好了。”
从他们这次来晏国,云安之就表现的十分狗腿,屁大点儿事都来向陛下汇报,天天找存在感,越老越惜命。
所以这一次,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云安之是闲着没事干。
郝连澈却阻止了他,“去跟景殊说,让他进来,之前我对云安之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摘星楼找我,他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吵吵
了半天,云安之终于被放进来了。
他激动地手都在抖,“陛下,老臣有大事禀告。”
云安之今年快六十了,在晏国朝中为官,早就练就成了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本事,像今日这般慌张,还是第一次。
室内温度太高,云山雾罩的,云安之没看清楚郝连澈到底在哪里,只听郝连澈嗯了一声,“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过了片刻蒸气散去,郝连澈赤裸着上身出现在云安之面前。
云安之看到郝连澈宛如一只刺猬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扎满了银针, 这种情况他也是头一次见,注意力都被吸引了,竟一时结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没事吗?”郝连澈声音清冷,一下子就把云安之的神识拉了回来。
他刚要说话,结果又看见星澜出来了,有些欲言又止。
“星澜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
听到郝连澈这句话,云安之的脸色又变得无比慎重,从袖口里掏出一颗紫色的如三岁幼童小拇指盖大小的药丸递到郝连澈眼前,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陛下,就在刚才
晏帝赏赐了下官一颗药丸,正是他平日里吃的,说是好东西,他说要是平常还舍不得给我,见我最近劳苦功高才特意赏赐的。”
那紫色药丸刚刚拿出来郝连澈就闻到了一股异香,淡雅中带着妖异的甜腻,只是闻一下就让人觉得身子发麻。
云安之也是久病成医之人,玉脂膏在他体内已经积攒了多年,他对这异香已经有了免疫力,但是摘星楼里温度比平日里要高,这紫色药丸拿出来的时候稍微挥发的快了些,这药丸又在云安之手上,那气味他闻了之后心弦微颤,面色潮红竟似有种情难自抑的感觉。
星澜和郝连澈同时发现云安之不对劲,星澜更是眼疾手快,右手掬着水飞速的往云安之脸上弹去。
被水惊到了的云安之身体一颤,这才恢复了正常,想到刚才的失态,他急忙跪下求饶,“陛下饶命,老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了……”
这种情况郝连澈也不是第一次见。
对于那些妖邪之物,平常人根本就没什么抵抗的能力,刚才要不是他们
警惕,恐怕也着了道。
这药丸看着小,威力倒是不同凡响。
“无妨,这不怪你,东西拿过来吧。”
星澜上前,从腰间扯出一块方帕,隔着帕子把云安之手中的药丸接过,放在郝连澈的面前,等看清这药丸的时候,星澜的眼中多了几分讶异。
只看了一眼,郝连澈眉目凝重,和星澜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费解。
“晏帝有没有告诉你,这颗药丸是从哪里来的?”这药丸的后劲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单闻气味就知道,这可比晏帝之前服用的凤鸣丸药效要强上一百倍不止。
这样下去,晏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