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之人声音清亮,一听就知道是个俊俏的少年郎,郝连澈眸光一闪,蓦然想起这声音就是之前在太医馆送七七回来的那个姬公子。
他记忆力超群,尤其是当时这人看着七七的时候眉眼俱是不同,他对此人记忆很是深刻。
果然是他!
既然来了,郝连澈又怎么会被区区穿云箭吓退,他反而往前走了两步高声道,“姬公子,就算你不想见我,那你应该认得这玉佩吧?”
一块碧玉通透的玉佩被郝连澈拿出来晃了一圈,面前没人,但他知道姬霄能看见。
片刻之后,紧闭的姬家药铺门被打开了。
外人由视野开阔的地方进到黑暗室内的时候,眼睛会有一瞬间的盲视,也就在这个空档,姬霄想要过来抢玉佩,郝连澈似早有准备,一个转身,他扑了个空。
姬霄声音冷冷地,“谁让你来的?七七呢?”
郝连澈像是听不懂,故意说反话,“既然公子都为我们开门了,难道不知道是谁让我们来的吗?”
姬霄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大手一挥竟隔空将大门关上了。
见到此景郝连澈暗叫一声糟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咣当”一声,竟然从半空中掉下一个铁笼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和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景殊一道关在了里面。
接着咔擦两声,铁笼子对上了地面上的暗格,不动如山,成了一座天然的牢笼。
这时候的姬霄和晏七七在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冷漠中带着孤傲和疏离,“你可以不说实话,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便什么时候放你们离开。”
“放肆!信不信我要你的狗……”景殊大怒,抽出佩剑就要和他拼命,被郝连澈眼疾手快的拦住。
被关在笼子里的郝连澈丝毫不慌,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华贵的气度,“姬公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待客之道?”
景殊先是拿佩剑在铁笼上砍了几刀,无奈刀刃都快砍卷了,火花四溅,铁笼门还是纹丝不动。
“别白费劲了,这铁笼子乃是千年寒铁所造,除非我按下机关放你们出来,否则,你们只能被困死在这。”
“小小的药铺,竟然还有这等好东西,殿下,
看来咱们北国的巡逻队很是失职啊!”景殊气炸了咬着后槽牙说的这些话。
他好歹也是江湖上能排得上名号的剑客,头一次被人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关了起来,猛虎落难,愤怒异常。
姬霄脸上满是嘲笑,“有巡逻队又如何?整个淮南城,还没有人敢对我姬某人放肆,对待你们,有句古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偷走我给七七的玉佩跑到我这里来打探消息……”
说到此处,姬霄的眼底闪现出一抹狠意,哼出一声,”胆子还不小。”
就算处境落了下风,郝连澈在气势上还是不输半分,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姬公子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偷了七七的玉佩,那你可有证据?况且,这玉佩是你的吧?七七有事不能来,特意嘱咐我们两人来找你,你忘了我们原先是见过面的。”
姬霄当然不用郝连澈多加提点,早在这两人在门口敲门的时候他都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只是昨日听七七言语中似乎对他颇有怨言,他就想借此机会给七七出一口恶气
,加上本来姬霄心中就对郝连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下手便格外重。
又听景殊在这里口出狂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给他们一点苦头吃。
“太子殿下偷了我给七七的玉佩做什么?如果再不说实话,那在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姬霄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就算北国太子在面前他也不憷。
他小时候淘气差点烧了鲛人国的整个皇宫,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没带怕的,如今他在淮南城家大业大,太子就算是想对他动手,也要顾及这淮南城还想不想安生了。
是以才有恃无恐。
郝连澈眸光沉沉的盯着姬霄,突然笑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实话实话了,今日我们来,的确有要事相商。”
“我只想知道,昨日七七来,和你说了什么?”
如今占有优势的是姬霄,他自然不可能对郝连澈和盘托出,反倒是指了指郝连澈的手,“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把七七怎么了?”
见姬霄一口一个七七,直呼未来太子妃的名讳,简直是
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景殊气不打一处来,“放肆,在太子面前无礼,信不信……”
后面威胁的话还没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哐当一声响,不知道姬霄又按住了什么机关,那笼子里竟然又变出来一个笼子,快速挪动直到将景殊和郝连澈隔开。
如此一来,郝连澈主仆二人一个在大笼子里,一个在小笼子里,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殿下,你身边的这个刁奴欠调教,我们姬家教育奴才从来都不惯着,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你要是不好意思动手,那我先替你管教了。”
景殊简直要气炸了,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恨不得生啖其肉。
姬霄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