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那一天,我一直在想,七七喜欢什么,她成了我的太子妃后,等北国的雪一融化,我就带她去草原打猎,去看雪狐,去见识见识北国的千里风光。”
“我想的很长远,甚至还想过将来要和她生几个孩子,一儿一女也就够了,都说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我也不希望她太辛苦……我的人生规划里都是她,可她……”
郝连澈偏过头,从欢喜的角度看过去,似乎在偷偷抹眼泪。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欢喜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刚才的那番话,郝连澈一直将自己的姿态放得特别低,也没再往欢喜那边看一眼,顿了顿又继续道,“当时七七也说,等你再大些,便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她说你太单纯,嫁妆一定要多给些,将来才不会受欺负,而且还不能离她太远,在北国她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你……”
还没等郝连澈继续往下说,眼前一暗,只见欢喜已经将刚才手里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的眼前。
“殿下你拿去吧,只要能救公主,欢喜愿意
听从您的差遣。”
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圆鼓鼓的脸上满是慎重,抽了抽鼻子,“奴婢今日也在这里给您交个底,当初公主只告诉我,遇到困难拿着这玉佩去淮南城找姬公子,他会安排好一切,只是……”
欢喜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满腔的委屈有了宣泄的出口便再也压抑不住,“我听说小姐不见了,还有人说小姐死了,殿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在人多的时候,她一直都称呼晏七七为公主,只有在她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泄露自己真实的心绪。
公主消失的突然,欢喜不能接受,但是这诺大的皇宫,她竟找不到一个信得过的人询问,众人三缄其口,她问不出来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又想起之前公主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急中生智下便跑回摘星殿找到公主留下来的玉佩。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跑出去,殿下就进来了。
又怕又着急的她只能掉眼泪。
刚才郝连澈一番剖白的话让欢喜又信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殿下是喜欢公主的,所以,她愿
意赌一把。
“姬家?淮南城?”
郝连澈想起来了,那天带七七出去采买的时候,貌似她就是进了姬家药铺后失踪的,难道,从昨天开始,她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或者,早已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一想到七七有可能早就计划离开自己,郝连澈的心抽了抽,将手里的玉佩握得更紧,转头吩咐欢喜,“你放心,我自会护七七周全,这几日你就将摘星殿收拾好,安心等她回来知道吗?”
欢喜还是有些不相信,“殿下,外头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小平子说公主已经……已经……”
“死”这个字在皇宫犯忌讳她不敢说,吞吞吐吐又带着希冀的问。
“放心,七七不会有事,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别信。”留下这句话,郝连澈转身就走,脚步很是着急。
他的确很着急。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只是那些念头都不及心中最大的疑惑来的凶猛,郝连澈满脑子都有一个问题,那天,七七去姬家药铺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跑,那为什么又要回来?
所以他势必要去一趟淮南城!
这种念头在脑子里盘桓不去,还没等他想通透,景殊就在外头禀告,说已经到地方了。
和昨日来的热闹不同,今日的姬家药铺门可罗雀,细细一看,原来是挂上了关店的牌子。
要不是昨日人山人海的景象是他亲眼所见,郝连澈真要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殿下,这里没人,看来咱们是白跑一趟了。”
郝连澈却站在原地没动。
景殊觉得奇怪,又说了一遍,“殿下,现在我们去哪里?”
没想到郝连澈努了努嘴,“去敲门。”太多十分坚决,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
景殊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照做了,只是他敲了好多下,还是没有人应答。
他转身看着郝连澈,“殿下,真没人……”
“继续敲。”
景殊只好继续,集市上人来人往,姬家药铺在淮南城颇有名气,加上处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过往的街坊都止不住的朝这边张望,旁人见有两个穿着不凡长相也俊朗的男人在这里敲药铺的门,神色各异,都会放缓脚
步多看几眼。
郝连澈似没有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眼神,屏神静气闭着眼,双耳放空,听着药铺里面的动静。
“不用敲了。”他突然说了一句,景殊以为殿下是终于想通没人准备撤退了,突然他眼神一闪,整个人如平沙落雁一般瞬间出手拉住郝连澈往后退了七八步。
“锵……”只见一只穿云箭破门而出,快如闪电,就刚好钉在离他鞋底不到两指的地方,剑尾颤鸣,嗡嗡作响,看来是放箭之人给他们留了余地。
要不是他反应快,太子殿下又在后面拉了他一寸,只怕这支箭当真会穿透他的脚背。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看来这姬家药铺果然有异样。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