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她也没有闲着,在院子里收拾收拾脏东西,消杀一下那些藏在角落里的蟑螂蚂蚁什么的。
原本是想整理出一个干净的环境,能让儿子最起码有个能放心玩耍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她在后院的一处废弃的水缸底下,发现了一个地窖的入口。
出于好奇,她跳进地窖里查看过一次,里面阴冷,墙壁上挂着霜,倒是很适合当做一个天然冰箱来用。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靳美娇对这种储藏粮食的方式很熟悉,也就学着记忆里大人们的样子,把买来的白菜和萝卜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地窖里。
现在,警察就在门口,那个地窖是她唯一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孩子还在熟睡,对马上要来临的风险一无所知。
靳美娇快速地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塞进皮箱里,争取把房间伪装的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她把孩子放在了最厚的毛绒毯子中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最后,她抱起孩子,贴着墙根,借着天色中隐隐约约的一点微光,朝着后院的地窖走去。
脚步轻盈而迅速,每一步都在计算着距离和风险。
她时不时地朝四周张望,好不容易才蹭到了地窖的入口,仔仔细细地回头看了看,确保没有被人盯上,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轻放下了襁褓,蹲下身来使劲挪动着那口缸,好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盛,她轻松地就挪开了,随后,她蹲下身来查看着地窖里的情况。
平时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天光大亮的时候,从来没有摸黑进去过,现在看来,里面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底,她连手电筒都不敢打开,只能伸手摩挲着地窖的边缘,按照记忆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
她先自己爬了进去,稳稳地站在潮湿的泥土上,才伸出手再把孩子的襁褓抱了进来。
可能是最近刚下过雨的原因,地窖里弥漫着一种霉味和土腥味,她忍不住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可下一秒,她就犯了难,地窖的入口还开着,她必须得把水缸堵住入口才行,但是她从来没试验过在地窖里面怎么把缸挪动。
百密一疏,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洞口的空间也很小,她只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寸一寸地挪动水缸。
这可是个力气活和精细活,就那么20公分的距离,她挪动了10多分钟。
门外的警察开始砸门,冲着里面喊:“有人吗?我们是警察,麻烦开一下门接受一下检查!”
砸门声一声比一声激烈。
靳美娇的心砰砰乱跳,简直就要跳出胸膛。
许是人在危急的关头,会激发出体内的无穷潜力。
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她终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水缸推到了地窖入口的正上方。
水缸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但随即就被夜色吞没了。
靳美娇屏住了呼吸,抱着孩子蜷缩在地窖的角落里,听着警察在院子里四处搜查的声音。
“别的院子都看过!她最有可能藏在这个院子里。”
是个男人的声音。
“队长,你看,这里有人物活动过的痕迹。”
“她抱着个孩子,想必移动速度并不会很快,大家仔细地搜!”
靳美娇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敏锐地听着外界的动静。
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警察们四散分开,他们搜查了了整个院子,连角落里的蜘蛛网都没有放过,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流逝,警察们渐渐失去了搜查的希望,他们议论声有些焦躁。
“这个嫌疑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估计是早就得知了风声,已经逃窜了,我们再回去详细调取一下周围的监控,另外好好审一下那个男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靳美娇心里一惊。
那个男人?
难道是表舅被抓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老舅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在警方的审讯下,肯定会把自己的行踪吐露的干干净净,这个地方死活是不能多待了。
静静地等着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变弱,听起来像是警察们已经撤退了。
虽然成功地躲开了警察的追踪,但是接下来她必须想好该去哪里,这个地窖空气浑浊,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这样的成年人都免不得觉得不舒服,何况孩子还这么小。
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突然,怀里的孩子开始凄厉地嚎啕大哭。
她心里一惊,立刻打开手电筒检查孩子的哭因。
只见,怀里的婴儿浑身都包裹的完好,但是要命的是,一只小脚丫不小心露在了外面,一只硕大的老鼠正趴在白嫩的脚指头上,啃食着细嫩的皮肉。
她先是被那只硕大的老鼠吓了一跳,随即压制住强烈的恶心感和恐惧感,用手电筒驱赶那只老鼠。
“滚!恶心的东西!放开我儿子!”
老鼠被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脊骨,吱吱呀呀地叫了几声,就躺在了原地抽搐,最后断了气。
靳美娇眼睁睁地看着老鼠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