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君燿悠哉游哉回了燕王府,众人发觉他周身气场虽仍旧冰冷如霜,但竟然有一种满面春风的错觉。
心下好奇,都不由得偷偷的斜眼过去看上一番。
“管家。”
冷淡的两个字一出口,吓得同样在走神的管家一愣,忙满面堆笑道:“殿下有何吩咐?”
寒君燿垂下眼眸想了想,复又开口道:“多准备些姑娘家要用的东西。”
说罢就要走,管家云里雾里,伸手拦下,口中讷讷:“可是,您还没告诉老奴……要去往何处?去多久?带的人是否……”
不必多问,带的人必然是顾惜了。
管家话到此处,收了声等人答复。
寒君燿一时心底高兴,向来都以为管家做事井井有条,竟将所有事情抛到脑后,这样没头没尾,也难怪那人听不懂。
心中微有愧疚,态度更好了些:“陛下下旨,命我前往北地治水,不日就走。”
这下,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去。
徒留管家和一干下人发懵。
小丫鬟问:“管家,去北地治水那么辛苦,殿下为何这样高兴?”
管家想了想,嘿然笑道:“大概是有人相伴吧。”
翌日一早,寒君燿在前方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顾惜坐在身后的马车里,摇摇晃晃。队伍整齐,却又轻松跳跃。
就这样一路向北。
顾沁瑜始终觉得事情不对,先前那群草包还歌功颂德,赞不绝口,怎么一下子风向逆转了?
她这日打扮的没有素日的华贵惹眼,只一袭妃色长裙,摇摇摆摆向灾民聚集的地方靠拢,试图在这满地呻吟的孤苦无依之人中,寻找到线索。
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儿满脸污泥,饿得皮包骨,像条虫一般向顾沁瑜蠕动:“姐姐……姐姐,给点吃的吧,好多天没吃饭了……快要活不下去了……”
顾沁瑜顿时柳眉倒竖,躲开了那人脏兮兮的小手,边走边回头怒道:“咄,哪家的死鬼小孩,滚远点,别脏了我的裙子!”
没走几步,就看见前方两个玄色劲装裹身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容貌过人,气度非凡,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杀手暗卫。
正是孤云和孤月。
他们正在给人分发干粮,口中念叨着寒景崎的恶行,听得百姓泪眼朦胧,咒那景王不得好死哩。
由于太过集中,他们没有注意到顾沁瑜的存在。
虽然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以她锐利无比的一双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二
人正是寒君燿手下的两大暗卫。
她眯了眯眼睛,咬碎银牙一般:“好啊……原来就是你们煽风点火……”
她可不是二人对手,于是便回到府中寻找寒景崎,谁知甫一进门,就被左右两边的侍卫立马扣押。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
叫骂声伴随她视线转移,戛然停止,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寒景崎,顾沁瑜痛苦道:“你怎么也……”
寒君燿此时缓缓踱步而出:“满口谎话,还妄想平步青云吗?”他摆手,“给我押下,囚禁府中,不得我准许,不得私放。”
顾沁瑜绝望的看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景王,霎时浑身瘫软:“为什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府外传来了流亡百姓的欢呼雀跃之声,一大批一大批的干粮被运到受灾区域,还有专门的厨师来给无家可归之人做饭,菜汤热气腾腾,馒头雪白堆起,需求瞬时被填补而上。
“燕王殿下真是菩萨心肠!比那个什么景王好多了,咱们要的是实用的填饱肚子的东西,才不要花架子来添乱!”
“就是,还是这次来的殿下靠谱,终于不用挨饿了……”
顾惜安排完受灾百姓的事情,心中惴惴不安,仍旧是
担心顾沁瑜搞什么花样,毕竟近来她实在太过反常,几番思量,还是前去了关押顾沁瑜的小室一探究竟。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一道光亮漏进昏暗不清的屋中。
顾沁瑜支颐的动作未变,神情倨傲的瞥眼来人,神色微变,冷哼:“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顾惜见不得她这尖酸模样,心中一紧,淡声道:“自然是北地欺君罔上的一阵妖风。”
“你……”顾沁瑜未料她如今说话如此刺人,此刻处于下风,不想多言,“哼。”
“顾沁瑜,你总归是我的姐姐,我不想看你下场太难看。”顾惜面容平静,缓缓踱步过去,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慢悠悠的理了理衣襟。
“但你多日来是对自己过度自信了,还是真的有什么点破事事的玄机了?”
半开玩笑说出口的一句话,正是顾惜想问的问题,多日盘旋不去。
而顾沁瑜明显怔了怔,神色犹疑不定,必然有鬼。
顾惜道:“能助景王殿下夺得先前那般名声,很不容易吧?我猜猜是你天资聪颖,还是另有蹊跷……”
“你给我闭嘴!”顾沁瑜不知被戳到那里,登时拍案而起,面目凌厉。
恨极了一般咬
牙切齿道:“你少高高在上的一副嘴脸,不过是小人得志,你有什么可高兴?还景王殿下?人家是我夫君,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