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着石头,踢下山坡,也生怕摔倒,枪磕在地上弄出动静。安静的夜,任何响动都会传出很远,也就可能引起叛军岗哨警觉。这也是为什么选择走西边线路的原因,这条路石头不多,也相对平坦。
向向南,绕过叛军岗哨和驻守的营房,来到半山腰,再向北,从绕着大圈,继续避开叛军营房,直奔山刘化的行营。原本是一座山庙,里面还供奉着菩萨。据逃兵们说,可能是怕菩萨看到刘化干的龌龊事,这家伙索性把泥菩萨全搬出去,打造成和两个小老婆居住的安乐窝。这家伙仍不满足,手下抓来的小姑娘,若被他看上眼,也会五花大绑送过来,供他享乐。
如此泯灭人性,不弄死他不足平民愤。
走的小心,也就走的慢,时间也好像被无限拉长。栓子不时往上抬头看着,判断到黑乎乎山顶的距离。又不时向后看着,生怕后面兄弟弄出动静。他自己也小心,作为连长,如果暴露目标,那可就罪加一等。
终于爬上了山顶。一排战士卧倒在一棵大树后面,在往上就是寺庙,一片空旷的地方。赵鹏举在上面监视,六子在下面接应。栓子四肢着地,爬了上去,探头仔细观察。寺庙门口有两个岗哨,来回踱着步,估计是冻的,不然这些懒家伙们早就抱着枪打瞌睡了。
栓子缩头,爬了回来。现在可以动手了,但为了战斗更顺利,还是要等一等后面的二连和三连,等他们进入攻击位置,再一起动手。
寺庙门口传来说话声,是那种冻的瑟瑟发抖的声音:“娘,娘的,这才几月几啊,就这么冷。”
“嗯,真,真冷,这么下去,兄弟几个都得冻死在山上!”
“怨谁啊?都怪军座把菩萨搬出来,赶明让队长劝劝,再把菩萨请回去。”
“你他娘的是谁啊?队长能听你的话?就是队长听了你的话,队长已不一定听营长的话。”
“可这么弄下去,山里的鬼神都会出来——”
六子像只猴子,轻快地爬上来,贴着耳朵报告:“大队长他们上来了。”
“好,准备战斗。”等了这么多天,也准备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打了。栓子咬咬嘴唇,冲赵鹏举摆手,示意开始攻击。赵鹏举点头,让身边战士准备打信号弹,随即带着一班闪身爬了上去。
栓子转身向下走了几步,掏出驳壳枪,打开保险,压上子弹,挥手带着二排、三排扑向寺庙下面,那里驻着刘化的警卫队。
两个岗哨还在缩着脖子缩着手,来回小跑着,忽然一个家伙看到大树后面闪出黑影,惊讶地光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啊啊的喊。另外一个很不耐烦:“你他娘的咋了?”话音刚落,听到身后脚步声,刚要回头,嘴被捂住,只觉脖子一凉,也同样说不出话来,只是噢噢了两声。
另外一个想跑,两名战士已跑到他跟前,一脚踢翻在地,大刀刀尖又扎进心口。两个叛军岗哨刚想明白怎么回事,都一命呜呼。
庙门紧紧关着,外面打不开,赵鹏举让战士贴住墙,他紧跑两步,纵身往上跳,踩着战士肩膀,爬上三米高的瞄墙,跳进庙内。庙不大,只有一座正殿,里面也只住着刘化和他的小老婆。这只是临时住所,在现在警卫队住的地方,刘化已开始修建更大更宽敞房屋更多的行营。
听到动静,刘化立即翻身起床,并抄起手枪,大声问:“谁?”
赵鹏举也不搭话,跑到门口,拿出准备好的两颗手榴弹,先拉弦,后踹门,把手榴弹扔了进去。
刘化觉得大事不好,朝着门口开了两枪。清脆的声音,从山顶传来。大树后面的战士举起信号枪,打出红色信号弹。
这就是命令,栓子指挥二排、三排,李智指挥二连、三连,还有东山上已经就位的二营,在张大年带领下,迅疾向各自目标发动攻击。再往东,南山边上,二团、三团也开始炮击各自目标,并立即发起进攻。
霎那间,整个南山打成一片。而且,为迅速震慑住叛军,都是先把集束手榴弹、炸药包扔进敌人帐篷或草棚之内。顿时山坡上亮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
赵鹏举扔的手榴弹也在寺庙内爆炸开来。刘化两个小老婆蜷缩在床上,吓的惊叫不已。刘化被震的头晕眼花,一枚弹片还钻进他的肚子。他只知逃不脱,捂着伤口大喊:“外面兄弟,我投降,投降——”
外面爆炸声已响成一片,赵鹏举根本听不清。他和两名战士冲进殿内,顺着微弱的声音,接连开枪。刘化已经放下了枪,子弹却接连打在他的身上。曳光中,战士看到刘化,一个健步冲上去,刺刀扎了下去。刘化疼的啊呀一声,双手紧紧握住枪口。战士一脚踩下去,又连刺几刀。刘化没了动静。
赵鹏举刚打开手电,忽然听到砰砰两声枪响。顺着声音照过去,是刘化两个小老婆,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对着自己脑袋开了枪。
“阿弥陀佛,你们也算脱离苦海了。”赵鹏举说着,开始检查刘化伤势。刘化肯定活不成了,身上好几处枪眼,还有三八大盖刺刀捅的四个窟窿,还在汩汩冒血。不过刘化还睁着双眼,狰狞又恐惧。
赵鹏举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像你这样的畜生,就别死不瞑目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