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自然不能告诉萧思成自己心中不自在是因为荣国夫人送来了一个丫头,她不可能让萧思成在自己跟亲娘之间作难,而即便自己说了此事萧思成也不可能觉得那是母亲安插在海棠阁的耳目,兴许他会觉得红玉妄自菲薄。
见红玉始终不肯言说心中不快的缘故萧思成焦急不已。
“玉儿;你可是嫌我这几日没有陪在你身边故此心中不乐?”萧思成抓住红玉的手紧着问。
这两日萧思成都在外面与诸世家大族的公子们吃酒,就今日比较得闲能安心在书房读会子书。
明年萧思成就不能这般自在了,原本慕容伊川跟红玉的意思是让萧思成到地方做一个知县,然后一步步的来,谁料红玉突然怀孕了,萧思成若去地方任职红玉自然得跟着过去,小夫妻俩刚刚成亲不可能分隔两地,就靠鸿雁传书。
而今红玉有了身孕慕容伊川就把萧思成安排在京任职,具体担任什么差事眼下还没有确定,一切等转过年来再说。
红玉看萧思成实在是想知道自己心中不乐的缘故,她就随意找了个由头给敷衍了。
红玉感觉有些累了便到卧房小憩了一会儿,这期间萧思成都在旁边守着。
小憩毕,红玉洗了把脸后就让白芍沏了一壶茉莉花茶,这里面还加上岁寒三友,所谓岁寒三友就是梅花,竹叶和松针。
沏茶的水是用几日前从梅花上采集的雪水。
喝了一盏茶以后红玉才跟萧思成说起半夏落胎之事。
这件事萧思成早已知晓,他觉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故此就没有告诉红玉。
而今红玉知晓了这件事他也并没有觉得如何,因而只是淡淡道;“落胎就落胎吧,与你我无关。”
面对萧思成的一脸淡然红玉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那是他老子房里的事情,
而今萧思成在国公府的地位无可撼动,而他也不再是需要旁人保护的幼童了,即便他再多出几个庶出的弟弟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多分出去一些财产罢了。
红玉略略沉吟后道;“因为这个半夏让婆母很是闹心,这个祸害终究是我带回来的,我在想如何才能把这个祸害给根除。”
萧思成看到红玉似乎对半夏动了杀机他就忙道;“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而今你有身孕还是少操心为好。我相信母亲能有法子对付半夏。虽然半夏是你带回来的,然而当初你也是一番好意,谁料会到今日这步田地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玉见萧思成不想要自己插手半夏的事,她也就不再插手了,除非某天荣国夫人真的斗不过半夏,那个时候自己在出手帮衬。
萧思成很清楚母亲荣贵妇人绝非是一个逆来顺受,坐以待毙的,过去父亲房里那几位姨娘陆陆续续的香消玉殒,她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没活过三岁,萧思成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天灾,十有八九是人为,这所谓的人为自然就是母亲的手笔了。
因为了解母亲非等闲之辈,故此萧思成才没有把半夏太放在眼里,对于母亲眼下的处境他也难过,但不担心。
萧思成自然没法跟红玉说荣国夫人是个有手段的人,他只是尽量不让红玉去干预与自己无关的事而已。
夫妻俩正在喝茶闲谈的功夫朱砂进来禀报说紫焉长公主和安逸公主到了。
红玉没想到紫焉跟玉婉能这会子来,她急忙仔细整理了下衣裳和发饰,确认无误以后才跟萧思成一起出去迎接,此刻紫焉跟玉婉已经到了海棠阁院内。
紫焉看到院子里一株株朱砂梅竞相开放,艳丽夺目,她就忙不迭到了切近看个仔细;“同样是朱砂梅
我怎看着这里的开的格外的艳丽呢,玉儿;你说说都是怎么养的?”
红玉扶着梅枝笑盈盈道;“兴许跟水土有关吧,这朱砂梅原是开在荆湘一代的,最近二十年在上京才有了,因为水土的缘故,咱们这里的朱砂梅不及荆湘原籍的好,萧驸马特意命人去荆湘弄了土壤过来,故而我这里的朱砂梅要比别处的开的好一些。”
紫焉明白了缘故以后忍不住朝萧思成微微颔首;“萧驸马可真是个有心之人啊!”
萧思成谦然一笑;“姑母过誉了。”
玉婉折了一枝梅然后让红玉帮她插在云鬓之上。
玉婉今天穿了一身玫红色的衣裳,本来就很俏丽,如今在配上这一枝艳丽朱砂梅人显得分外俏丽动人了。
红玉跟萧思成陪着紫焉和玉婉在院内赏了一会子梅以后就进入屋内。
一进屋子暖意扑面而来。
外头寒气袭人,屋内亦是温暖如春。
屋里实在是太暖和了紫焉跟玉婉都穿的比较厚实,没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二人都把身上厚厚的斗篷给取下来然后交给丫头搁在了一旁。
“这屋子可真暖和,炭火是比我和婉儿住的屋子多一些,不过也不至于如此暖和吧。”紫焉吃了一口茶后一脸诧异的看向红玉。
红玉笑道;“这屋子为何如此暖和姑母得问萧驸马。”
紫焉就将疑惑的目光移向在那里安静用茶的萧思成;“萧驸马;说说这海棠阁内缘何温暖异常。”
萧思成急忙搁下手里的茶盏,认认真真的回答紫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