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喝了一盏茶的功夫狱卒就把丝罗给押到了面前。
一身宽大囚服的丝罗显得格外的娇小,通过她走路的姿势红玉就知她也是挨过大刑的,如此柔弱的她竟然可以熬的住还真是不容易!
丝罗被押来后狱卒就悄然退下。
此刻屋里就只有红玉,丝罗,以及服侍在身侧的百合跟白芍,再就是屏风之后等着录口供的小吏。
“丝罗;你把头抬起来。”红玉语气柔和道,这期间丝罗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只当又是之前审讯过自己的那位大人,当她听到是红玉的声音以后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下意识的把头抬起,正好迎上了红玉那如冰似霜的脸。
坐在上面的果然是公主,这下丝罗相信了,同时她又觉得不可思议,公主怎么还活着呢?念奴娇可是剧毒,没想到短时间之内荣国府可以找来能人解念奴娇之毒。
只是瞥了一眼红玉几乎把丝罗此刻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红玉的手轻轻扶了扶头顶玉簪上垂下来的流苏,然后缓缓道;“丝罗;你在二夫人身边当差多久了?”
“回公主;奴婢在二夫人身边当差三月余。”丝罗毕恭毕敬道。
红玉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问;“你是何年何月进的荣国府,你的籍贯何处?”
这回丝罗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微微思存后才开口;“回公主;奴婢是天圣十年七月被卖到荣国府,奴婢老家在大名府。”
红玉一听对方说自己是大名府人她的嘴角微微略过一丝的冷意。
“可我怎听说你的籍贯是在蓝田县呢?”红玉冷冷的问。
丝罗的手先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道;“回公主,奴婢的祖上是蓝田人,而后逃荒到了大名府落脚,在奴婢的心里大名府就是自己的籍贯。”
红玉嗯了一声,然后要百合把丝罗扶起来坐下。
待丝罗坐定以后红玉才开口;“原来你的祖上是蓝田人呢,在咱们荣国府后宅的女眷里除了荣国夫人和夏姨娘的祖上在江南之外大多都是上京或者上京周遭地界的,而丝罗你这样故乡如此遥远的还真是少见呢。”
红玉的话音刚落一旁服侍的白芍就及时接口;“除了丝罗是蓝田人之外荣国府还有陈姨娘呢。”
“原来陈姨娘也是蓝田人呀,丝罗你可知道你还有一位老乡?”红玉
问的云淡风轻,而她的两只眼睛却凌厉如刀。
当听到陈姨娘三个字时丝罗的面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了,而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回公主;奴婢并不知陈姨娘也是蓝田人。”丝罗回答的中规中矩,然她的目光明显是在游离。
可见丝罗的城府还不够。
红玉朝面露慌张的丝罗淡淡一笑,她轻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丝罗;你可知道有姐姐是一种什么滋味?”
丝罗微微愣怔了一下;“回公主,奴婢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红玉接下来要问自己什么,故此丝罗越发的慌乱,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微微的汗渍。
“我知道有姐姐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民间有句俗话叫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姐姐爱护弟弟妹妹亦如母亲爱护自己的子女。姐姐会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弟弟妹妹,她绝对不会舍得自己的弟妹去冒险,更不会要自己的弟妹去替自己冒险。丝罗;如果你有个姐姐的话兴许就不会被卖到荣国府为奴了,听说你来的时候只有八岁,这么小就被卖来为奴真真是可怜呀!你在府里没少受委屈吧,我若是你的姐姐知晓自己妹妹吃苦遭罪我早会设法把她给救出火坑了。”红玉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往丝罗的心窝儿上戳,要她的心底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
面对大刑丝罗可以熬的过去,然而面对红玉的攻心计她有些吃不消。
她以为自己被带来是询问关于二夫人下毒的事,谁料对方关于下毒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而是一直在剥她最隐秘的心事。
看到丝罗一直没吭声红玉把茶盏里的茶喝完后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缓步到了丝罗面前,她轻轻俯下身子,伸手把丝罗的衣裳给扯开,立刻露出了那要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没想到丝罗你竟然如此厉害,可以扛得住刑部的大刑,我可听说这里有四十八套刑具,一套比一套要厉害。想来刑部的人只是给你用了最轻的大刑,接下来的自然会越来越厉害,希望你可以扛得住。”红玉说罢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候白芍已经把她茶盏里斟满了茶。
红玉见丝罗仍然没有吭声,她并没有急躁,而是继续与她磨;“丝罗;我知道你心里藏了许多秘密,而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没有永远的秘密。你的秘密你不说我也知
道,我不恨你害我我只是心疼你小小岁数就被人利用,我不知道利用你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然我知道是在送你去绝路,你韶华正好却为她人背了罪名。误了自己一生一世,你感觉这样做值吗?”
当红玉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后丝罗再也绷不住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红玉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泣道;“公主殿下;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下毒害你,奴婢该死。”
见丝罗已经开口了红玉便开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