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姨娘是来给萧二老爷暖床,慰藉长夜寂寥的,没想到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如此陈姨娘只得讪讪离开。
通过男人的态度陈姨娘很确定他对刘氏还是存有余情的,如此陈姨娘更加恨恨不已。她不知道这刘氏到底给老爷吃了什么迷魂药,怎就要老爷对他这般用情至深?
踏着浅浅的月色陈姨娘怀着无比愤懑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住处,丫头绮罗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见主子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多言语。
回到住处以后绮罗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姨娘;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安泰公主已经开始怀疑咱们了?”
陈姨娘摘下自己的玉簪轻轻挑了挑灯花,然后沉声道;“怀疑又如何凡事得讲究个证据,只要公主拿不出证据她安能奈我何。没想到刘氏那贱人骨头这般硬,刑部的刑具听说都厉害的很,竟没法要这贱人认罪。”
绮罗忖度道;“兴许是还没有用真正的大刑吧,听说刑部有四十八套刑具呢,若依依用之,想那刘氏自是无力招架。”
陈姨娘哼了一声,没在说话。
荣国夫人的办事效率很快,只是一天多的功夫她就把红玉要的关于后宅女眷相关来历的册子准备好了,而且还 亲自送到了海棠阁。
荣国夫人来时红玉正坐在廊下跟百合她们说话,看丫头们做针线。
“婆母快里面请,有事尽管打发个丫头来叫玉儿过去就是,何苦要亲自跑这一趟呢。”对于荣国夫人红玉依然保持着那份一如既往的客气,她知道荣国夫人若无要事是不会来海棠阁走动的,而自己去上房也很少是为了与她小坐,吃茶这种只有关系特别亲厚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荣国夫人一脸和煦道;“我好几天没来海棠阁走走了,没有打扰到公主才是。”
红玉盈声道;“婆母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来玉儿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是打扰。”
婆媳俩一番寒暄后就到了厅内,然后分别落座。
红玉知道荣国夫人爱喝信仰毛尖,就命百合沏了信仰毛尖来。
“婆母;这是今年刚下来的信仰毛尖,快尝尝味道如何?”红玉婉声道。
荣国夫人一边伸手把面前的茶盏端起一边笑道;“公主这里的茶自然都是好茶。”
茶罢,荣国夫人就把自己整理好的册子交给了红玉;“希
望公主早日查出下毒的幕后黑手还蕙兰一个清白。她这阵子在刑部牢里真是遭罪了。还好她意志坚定,要不然早就屈打成招了。”
说着说着荣国夫人的眼圈儿竟然微微红了,要人觉得她对神仙淋雨的刘氏倍感关切,实则她从不曾去牢里看过刘氏一样。即使荣国夫人知道刘氏是冤枉的,她也不曾想过要为之洗脱罪名,她不是没那个能力,而是不想把自己给卷进去。
虽然平日里荣国夫人与刘氏来往过密,二人做妯娌二十多年里几乎没有红过脸,但荣国夫人可以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她只想与刘氏共富贵,不想与之共患难。
在红玉眼里此刻荣国夫人表现出来对刘氏的种种关切都是虚伪至极,即使心中在厌恶,表面她还是要敷衍;“婆母放心,玉儿必然会早日把真正的下毒凶手找出来,为婶娘沉冤昭雪。”
荣国夫人在海棠阁待了一炷香多的功夫就携丫头离开了,红玉送至廊下就没有在前进一步。
回到房间以后红玉就把荣国夫人拿来的那本册子打开来看。
看的出荣国夫人是花了功夫的,这本册子把后宅从上到下的女眷的基本情况都写的很是详细,譬如籍贯,何年何月来到荣国府,以及在府中先后跟过的主子等等。
红玉先找到了陈姨娘的记录。
关于陈姨娘的记录并不复杂,陈姨娘是天圣三年被买入荣国府,当时她十二岁,卖的是活期,期限五年。因为三年后陈氏被萧二老爷看上,收为妾室,故而她的契约就不作数了。这里面大部分女眷的籍贯都是上京或者周遭地带,而陈姨娘却是远道而来。她的籍贯在蓝田县,就是出产蓝田玉的地方。
蓝田距离上京可有千里之遥呢,这陈姨娘怎会被卖到千里之外的上京呢?
而蓝田县位于大正皇朝的西北,这与宁夏国可以说是比邻而居。
红玉不自觉的想起了独孤南风跟自己说的关于剧毒念奴娇的出处。
这念奴娇的根源在西北边塞,而这陈姨娘的籍贯也是西北边塞,这两者究竟只是巧合还是?
带着疑问红玉继续往后翻看手中的册子。
在翻到倒数第二页的时候红玉竟然又一次看到了一个籍贯是蓝田的丫头,她叫丝罗,是刘氏身边的丫头,而且籍贯也是蓝田。丝罗是天圣十年被卖到荣
国府的丫头,来时只有八岁,而且她是被卖的死契,这一辈子生是荣国府的奴,死是荣国府的鬼。丝罗被卖到荣国府以后先在洗衣房干,后来又去了厨房,三个月之前才被调到了刘氏跟前当差,而且还是个最底层的丫头。
那日若不是夏至突然肚子不舒服,那丝罗根本没机会来海棠阁送水晶糕。
红玉一口气把册子看完,感觉眼睛有些疲惫,她抬手轻轻揉了揉,然后把白芍唤进来;“你悄悄的把管家给我叫来,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