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直接问小侯爷是不是被一面之缘的顾荣钓成翘嘴了?
那可是汝阳伯府声名狼藉的嫡长女啊。
上京城官宦勋爵之家,提起顾荣,就没有不摇头的。
不仁、不孝、不悌、狠辣。
要是放在佛书里,不是被度化,就是被超渡!
但想起顾荣那张脸以及行事作风,宴寻又觉得小侯爷乱了心神不是不能理解。
小侯爷的日子过的就像是冬日的阳光。
亮的晃眼,却没有温度。
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平淡如水寡淡无味。
顾荣呢。
是开在严冬的一品红。
硕大深红的叶,是冬日里的炉火。
炙热,燃烧。
他曾听人说起过,一品红于厌倦漫长严冬的人而言,如沙漠旅人遇绿洲。
在劫难逃。
绚烂荼蘼,是顾荣灔丽的容颜,也是顾荣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
所以,是顾荣这片猝不及防绽放的一品红,让小侯爷的清正淡漠如寒霜冬雪的心乱了吗?
可,一品红不只会在小侯爷的冬日盛开。
亦不会只停留在小侯爷的一方天地。
那阴险小人裴叙卿不就对顾荣志在必得吗?
宴寻一声又一声地叹气。
把小侯爷钓成翘嘴也无用啊。
贞隆帝和长公主都不会允许小侯爷娶日渐没落的汝阳伯府小姐为妻。
更莫说,还是声名狼藉,世家大族避之唯恐不及、人人谈之色变的顾荣。
要不,把小侯爷翘起来的嘴缝起来吧。
宴寻的叹息,此起彼伏,仿佛无休止的细雨,悄然无声地笼罩在谢灼头顶。
“宴寻,护卫我左右便这般痛苦吗?”
“不如你与丞昇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