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替岳小冉褪下鞋子,将厚麻毯盖在岳小冉微隆的小腹上。
“别想了,早些歇息,你不歇息,他也得歇息吧。”苍白温和看着岳小冉,尽是大哥宠爱自家小妹的温情。
岳小冉回神,“好,你说得对,该歇息了。”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包”,脸上愁云散去,爬上慈母笑。
既然不得解,岳小冉打算先放放,也许一梦醒来,肚里的崽崽会给她一些提示呢。
很快,可瞌睡虫来了,上下眼皮,跟抹了502胶水似的,黏上了。
初晨的阳光似乎比昨日暖了一丝。
岳小冉晨起不恋床,以前有晨跑的生物钟,现在不允许了,生物钟在,但不能跑,岳小冉只有散步,代替晨跑。
抚着小腹,一脸康乃馨的笑,在苍白的照顾下,从村口逛了一圈,回到泥木屋小院。
岳小冉翘了翘鼻,闻到是煎药的气味,但那药?
岳小冉疑惑,走到疯小孩面前,“泉源,你在给谁熬药?”
“是我娘。”疯小孩回着,手里却不闲着,拿着树杈搅拌几下汤药罐里的药。
岳小冉瞧了瞧药罐,“可你这药里的蛇心蛇胆,虽无毒。
蛇心,是可抗风湿和活血通络。
蛇胆,也可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清热,化痰止咳。
但都治不了你娘的病吧。”
小少年惊愕,“你真懂医?
可你还没瞧过我娘的病,你怎么知道,我的法子,不能治我娘的病?”
“是你与半冬姐姐说过的,你娘有隐疾。”岳小冉一听到这样的字眼,能想到的妇科病,性病,传染病,凡是不好开口的病,她都想了一遍,“再者,我与你打的赌,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昨个,岳小冉就想看看疯小孩的娘,到底是哪种病,可疯小孩说不方便,也就没再追问。
此时见到疯小孩熬的药,才明白疯小孩抓蛇,是为了给她娘熬药治病。
可是哪一样与隐疾都不沾边,恐怕疯小孩做了许久的无用功了。
疯小孩抿唇,看着岳小冉。
岳小冉轻拍疯小孩的肩头,笑着问道:“泉源,今日该让我见见你娘了吧?”
疯小孩看到岳小冉脸上的真诚,点点头,端下炉火上的药罐子,带着岳小冉来到木屋前。
指着木屋,“冉医姐姐,你能爬梯子吗?”
岳小冉看了眼木屋前的木梯子,扶了扶肚子,考量应该没事,不会伤及肚子,就要去爬梯子。
苍白走过来,急忙拉住岳小冉,嗔怨道:“一会看不住你,你就要不管不顾。”
苍白微叹,他只是在岳小冉与疯小孩攀谈之际,被苍术唤过去说事。
回来时,便看见岳小冉撅着屁股,就要爬梯子。
情急之下,一个疾步飞来。
点了一下岳小冉的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岳小冉知道苍白关心她,苍白也做到了大哥哥的样子。她一顿傻笑,为有这样的亲人,内心感到高兴,指了指一米高的木头台面。
苍白明了,揽住岳小冉的腰,脚尖一抬,身子向上一拔,岳小冉被苍白提飞到木屋台面上。
疯小孩惊愣,冉医身边的这男子,好像有功夫,不过他不过多关心此事。
昨日,他没有让岳小冉见他母亲,是她母亲身上太脏了。
他勉强提来一桶水,又哄又骗,他娘才听话一些,他这才给他娘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屋里也被打扫了一下。
但当推开木屋门时,扑面而来的土腥腐臭味,还是引起岳小冉轻微的妊娠反应。
不过,岳小冉及时止损,按摩穴位,那种呕吐感,减轻了。
走进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光线顺着打开的门,直接射到屋内。
一张木床靠墙,一面破布挂于床前。
疯小孩掀开布帘,床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蒙着白色头巾的女人,目光呆滞。
从五官上,一眼就能辨识,这一对是母子。
床上的人,也正是疯小孩的娘,巧儿。
身上盖着薄薄一层被子,被子破洞处,还露出像棉花但非棉花的东西。
岳小冉识得,那是蒲棒上的蒲绒。
疯小孩家,日子过的拮据。
买一床棉被,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
岳小冉靠近巧儿,掀开被子一瞧,惊目。
巧儿是被绑在木床上,一身消瘦如柴。
皮肤上,有大片红肿结节,有的部位,已溃疡腐烂。
进门来,嗅到的怪味,除了屋里的尘土味,疯小孩熬制的汤药味,还有就是巧儿身上的腐臭味。
为何巧儿被绑在床上,岳小冉不用再问疯小孩,就明白了咋回事。
探脉后,也证实岳小冉的判断。
巧儿精神上,受到过刺激,时不时都会发作。
岳小冉记得,疯小孩身上有一些新旧伤疤。
恐怕就是巧儿,发病时给儿子带来的伤害。
这种精神失常病,并发症比较多,诸如癫痫等。
巧儿除了精神失常,身体上还有一大顽固症。
在前世,人人得知的艾滋病,在异世被叫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