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苍术不明,但照做。
苍术摇橹,将船头离水笼子远一些。
岳小冉瞧着那些欲要爬出耳蜗的小黑虫,又停止了骚动,眼里瞬间充满血丝,怒意充盈眼眶。
“这些女人,都被下了蛊。我也差点被蒙骗双眼,其实这些女人都已经死了。
她们的尸体,已成了培植这些蛊虫的母体。
那些蛊虫,被我们引起骚动,恐怕是感知到我们的到来,有新鲜血液,刺激它们要来攻击我们。”
幸好,岳小冉及时发现,才免去这次的无妄之灾。
提起蛊,苍白倒想起一人,但却没有说。他知道,那人是养蛊高人,但人特别怪癖。
谁若是中了蛊,要想从那人手里得到解蛊毒的药,就要拿出中蛊人的心脏来交换。
意思是,没得交换,交换也是死。
岳小冉望着那些水笼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
本想救那些女人,现在没得救。
谁要是触碰到那些女人,谁就会被蛊虫缠上,结果只有一个,死!
权衡之下,岳小冉狠了狠心,“苍白,让你的人想办法去鬼坡弄些油页岩,把这里都烧了吧,以绝蛊患。”
像沥青一样的油页岩,是岳小冉和半夏在鬼坡被困时,在其后山,为了寻找控制人的蛊源,发现的一种可燃矿石。
这异世,还不能提炼汽油,王水一类的东西,因为还未发现原油。
若想烧掉这些木制笼子,毁掉这里的养蛊源,以免蛊虫泛滥成灾,伤及附近村民,乃至整个陈国。
目下,只有焚尸灭迹,再无他法。
苍白明白岳小冉的用意,他们离开那片水笼子,摇橹上岸后,命苍术去传令,准备东西。
岳小冉与苍白回了疯小孩的家。
坐在帐篷里的岳小冉,冥思,想起古人欧阳修的几句话:善治病者,必医其受病之处;善救弊者,必塞其弊之源。
意思是说,治疗病患,要从病因根源的生发处,去治愈;拯救弊病,要从弊端根本的起源处,去解决。
话说白了,就是揪其因,寻其根,找其根治之法。
岳小冉还晓得,也是没与苍白说的,是那些女人的下身,早已溃烂不堪,那人为何脸上还如同活人面色,那就得从刀斧手们给女人们喂下的东西说了。
岳小冉已感知,那些东西,恐怕就是蛊卵。
她不是神,也并非万能之人,什么都能救一救,而且对蛊毒研究,她是门外汉,也只知粗浅的一些皮毛而已。
但同样作为女人,身体里的某种情绪,扰得她心绪不宁。她知道,那是原主的情绪。
手指交缠,愁眉不展,想到,这批女尸被焚烧后,还会有下一批,下下批,一样会受其害。
透过被挑起的帐篷帘,岳小冉环视小院,看见疯小孩走进院子。
眸子一定,若想找根源,看看能不能先从疯小孩身上找找突破口。
走出帐篷,叫住疯小孩,“疯小孩,你看我不能老这么叫你,你既然没名字,姐姐送你一个名字,可好?”
疯小孩停下脚步,看向岳小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冉医姐姐,你随意吧,这个村子里的人,喊我什么的都有,野孩子,野种,坏孩子,狗杂种,疯娃子……你们爱叫我啥,就叫我啥吧,早就听习惯了。”
岳小冉直抹额,疯小孩这内心得有多强大啊,有些称呼,可是带着侮辱性的,疯小孩却不在乎。
可岳小冉还是送给疯小孩一个名字,“你娘姓泉,就叫你泉源吧。”
泉源,生生不息,朝气蓬勃,又事事有源。
“谢冉医姐姐,就它吧。”疯小孩微有感激,更多的是麻木。
“泉源,你娘呢,能不能让我见见她?”岳小冉进院就没见到疯小孩的病娘在哪。
这个院子,除了上了锁的小木屋,再无其他建造物。
疯小孩指了指木屋,“现在还不方便。”
岳小冉虽不明,疯小孩口中所说的不方便是何意,但也不勉强。
“那可否带我去村里瞧瞧?”不能见疯小孩的娘,疯小孩对村子熟悉,可以做向导,带她去村里转转,瞧瞧这个村,能否有她要找的“根源”。
疯小孩没有再拒绝,点头同意。
走在岳小冉与苍白前面,为他们带路。
除了村西禁地,疯小孩都带岳小冉和苍白转了一遍。
但禁地一事,岳小冉不知。
她从疯小孩口中了解到,这个村,没有村长管事的,是一片散沙。
岳小冉敲着一农户的门,“请问,家里有人吗?”
但无人回答。
岳小冉却看见那烟囱冒着青烟,明明就有人在烧灶火做饭,却不见人出来。
岳小冉又喊了一声,依旧无人回答。
想去村民家了解情况,看来还挺难,他们好像故意在装聋子。
岳小冉瞅了一眼疯小孩,疯小孩耸耸肩,“别喊了,冉医姐姐,就是你喊破嗓子,他们也会听不到。”
岳小冉挑眉,为何会这样?
疯小孩没有回答,朝泥木屋走去。
整个村子,白日太阳虽暖,但人看上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