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第七天,依然是晴空万里。
有只鹩哥站在树树梢上面,啁啾着像是唱曲儿,洋溢着快乐。
将近辰时一刻,程富祥坐在客厅上首,端着茶盏,慢慢品茗。
有个仆人呈上一封信,道:“老爷,您的信!”
程富祥接过信,便挥手让那个仆人退下。
程夫人一边摆弄花卉的造型,一边笑道:“哎,老头子,这次又是你哪家的世交挚友写信给你啊?”
程富祥瞧了瞧,道:“程家的。”说着,便顺手拆开信封。
程夫人顺着他的话,便道:“程家不就是……哎,是我们程家的家书,是不是啊?”
程富祥笑道:“老伴啊!这就是我们程家的家书。”
程夫人赶紧放下手上的花枝,道:“是智轩么?”
程富祥道:“当然是智轩的啊!”
程夫人凑上前,道:“早说是智轩的信嘛!还故弄玄虚的干嘛呢?”
程富祥道:“我只是说程家的信嘛!”
程夫人道:“还狡辩啊?快说说信上说了些什么啊?”
程富祥清了清嗓子,道:“正在看呢!”
程夫人催促道:“说了些什么?”
程富祥一边看信,一边道:“智轩说他不回来过年,打算留在那边……”
程夫人惊叫一声,道:“啊?为什么啊?”
程富祥笑道:“因为智轩的妻子萍儿有了身孕,刚有了两个月……”
程夫人喜道:“真的么?智轩将要为人父亲,我们要抱孙子啦!是不是?”
程富祥笑道:“是啊!因为这……未满三个月,不宜走动。智轩想陪着萍儿,所以,他提前写了家书,讲述原委,希望我们莫要见怪啊!”
程夫人笑道:“我们……怎么会见怪呢?这是大喜事啊!”
程富祥继续道:“智轩还说了,为表歉意,他与萍儿早就准备过年的礼品,过几日,便托人捎带回来。”
程夫人道:“什么歉意不歉意的啊?这孩子,这礼节文书啥的都是过于文绉绉的啊!”
程富祥瞅了她一眼,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么?”
程夫人道:“也对。”说着,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道:“老头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些坐月子的物品呢?”
程富祥将信件叠好,道:“还有半年呢!你急什么啊?”
程夫人道:“只是半年而已。眨了眨眼,就过了啊!我们将要当爷爷奶奶,总得为孙子准备些什么吧?”
程富祥道:“嗯,可萍儿本就是出身于豪门。像这些琐碎事务,她家也许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啊!”
程夫人舒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这当爷爷奶奶的,也做不了什么,就像个摆设。”说着,便瞅了桌上的青花瓷瓶,道:“哎,就像这个花瓶呢!”
程富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将要当爷爷奶奶,是大喜事啊!”
程夫人道:“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程富祥道:“乐得清闲,你还不满意啊?”
程夫人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当人家的奶奶,你知道些什么啊?”
程富祥道:“我不是当奶奶,我是当爷爷,还不是与你一样,等着抱孙子么?”
程夫人道:“总之,我觉得,我得做些什么。”
程富祥道:“那你说说,你能做些什么?”
程夫人想了想,道:“挑些滋补的药材,托人送过去,怎么样啊?”
程富祥道:“萍儿家世显赫,这些滋补的药材,她家有的是更名贵的药材。”
程夫人道:“这是我们老程家的心意。”
程富祥颔首道:“好吧,就依你的吧!”
程夫人道:“再去金铺定制一副长命锁,纯金的,镶嵌些宝石。哎,宝石显得有些俗气,不,还是和田玉比较好啊!说来,我们家的智轩素来喜好文雅,君子如玉嘛。再说了,萍儿也是喜好琴棋书画,肯定也喜欢玉石。嗯,就定做一副镶嵌和田玉的纯金长命锁!”说着,便瞧向程富祥,道:“哎,老头子,你说好不好啊?出个声嘛!”
程富祥道:“我……这事,是不是言之过早呢?赠送长命锁,也是周岁时的事啊!就算是真的定制长命锁,还是半年后,再说吧!”
程夫人点了头,道:“好吧!”
程富祥道:“先挑些滋补的药材,其它的事……”
程夫人道:“且慢!”
程富祥瞧着她,不解道:“干嘛啊?”
程夫人道:“过两天,我得去庙里求一道平安符,祈求智轩萍儿夫妻和顺平安,然后,大孙子健健康康聪明伶俐啊!”
程富祥道:“对!我陪你去吧!”
程夫人道:“昨天你不是说膝盖不适么?”
程富祥道:“只是风湿病发作,老毛病而已。”
程夫人道:“算了,你还是在家好好歇着吧!这庙啊,是在山上,得爬山啊!”
程富祥道:“那你自己去么?能行么?要不,我让智鑫陪你。”
程夫人道:“智鑫得顾着酒楼得生意,怎么走得开啊?放心,我有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