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的目光在扫到她的头发时一停:“你头发上有根草...”
她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你们不会是...!”
“没有,你别多想!”程徽月飞快在头上摸索着,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沈亚兰恍然点头,神思飘远,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程徽月有些无奈,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她说的草,最后还是霍砚行伸手给她摘了下来。
“好了,没有了。”
程徽月看着他扔掉的那根草茎,横了他一眼:“这都怪谁?”
霍砚行正经道:“怪我。”
程徽月:“...”
再有什么火气在他这都发不出来了。
她没好气地别过脸,不说话了。
他们动静很小,但是邻近的霍砚青和霍芙晚发现他们大哥和程姐姐回来之后就一直分散了注意。
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捂嘴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他们大哥和程姐姐处对象之后,兄妹俩就乐得找不着牙,嚷嚷着要喊嫂子。
被霍砚行严令禁止后才罢休。
不过,只要他们俩人越来越好,以后不怕喊不成嫂子...
小插曲后,电影很快进入尾声,剧情结束后,场上的探照灯重新亮起。
村民们搬起板凳,收了东西就往回走。
程徽月他们在后排,回去的时候便在最前面。
一群人打着手电走在路上,交谈声响彻整个田野。
没走多久,前面传来一声惊呼,骤然打断了前进的队伍。
“啊...不要!陈俊元,你混蛋!”
打谷场上,电影播放了一大半,剧情进入到高潮片段,所有村民都沉浸在其中。
只有个别人满腹心思,注意不在电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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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梁菲。
知青院的人基本都坐在一堆,她挑了个靠后的位置,便于一直盯着陈俊元。
时间走过大半,喝了两口水之后的陈俊元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皱起了眉。
梁菲见此,立马起身跟身旁的女知青说了一句:“我去下厕所。”
女知青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道:你去就去呗,我们又不是关系多好,还要她陪着不成?
她没把话说出来,这段时间梁菲在知青院安分得很,她态度也没那么僵硬了。
淡淡嗯了一声。
梁菲没理会她复杂的表情,赶在陈俊元走之前,离开了打谷场。
没过多久,陈俊元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勉强维持着面上的淡定,起身去了茅厕。
打谷场附近修了一处公厕,在一片地的中央,村民干活的时候有不少人过来解决问题。
陈俊元进去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疑惑地走出来。
正要回去,面前就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梁菲?”手电的光照在她脸上,陈俊元被吓得脸色惨白,脱口而出她的全名。
“不装了?”梁菲眼睛晃得生疼,拍过他的手电,讥讽一笑。
陈俊元脸色一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梁菲阴恻恻地笑了笑,抬起头却是一副凄惨的面孔:“陈俊元,你把我害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吗?我现在过得这么惨,可全都是拜你所赐!”
陈俊元皱了皱眉头,“你过得惨关我什么事?你爸又不是我抓紧去的,谁叫他贪污腐败,拿了不该拿的钱呢?”
他冷冷扯了扯嘴角,“要说过得凄惨,那也是被你爸打压,以不正当手段挤走的人更凄惨吧?你这才到哪儿啊。”
梁菲脸色一僵,眼底神情悔恨。
当初被陈俊元迷惑的时候,她可谓是掏心掏肺,什么都跟陈俊元说。
他也时常向她打听她爸工厂里的情况。
她当时信任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把她爸开除了几个不服他管理的员工的事儿跟他说了,还讲了当初她考不上高中,是她爸买了名额换来的。
以前她爸不会跟她说这些事里面的细节。
她就只以为真的是用钱买来的。
但她爸被抓了之后,她时不时回想起来,就发现曾经忽略掉的日常里藏了许多她爸走歪路的证据。
她所得到的一切真的有可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梁菲便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她和她爸已经付出代价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
梁菲咬了咬唇,眼眶微红,语气有些怨愤:“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家可没对不起你,下乡之后,我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你却反咬我一口,你的行为可比白眼狼狠多了!”
“你说我收了你的的东西,有什么证据吗?”陈俊元表情冷了下来,往日斯文温和的面容一片寡淡,眼神仿若豺狼。
“还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论,毕竟在众人眼里,我从来都没收过你的东西。”
“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自讨苦吃。”他阴沉地警告着,面上已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梁菲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再把当初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自己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