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上,电影播放了一大半,剧情进入到高潮片段,所有村民都沉浸在其中。
只有个别人满腹心思,注意不在电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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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梁菲。
知青院的人基本都坐在一堆,她挑了个靠后的位置,便于一直盯着陈俊元。
时间走过大半,喝了两口水之后的陈俊元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皱起了眉。
梁菲见此,立马起身跟身旁的女知青说了一句:“我去下厕所。”
女知青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道:你去就去呗,我们又不是关系多好,还要她陪着不成?
她没把话说出来,这段时间梁菲在知青院安分得很,她态度也没那么僵硬了。
淡淡嗯了一声。
梁菲没理会她复杂的表情,赶在陈俊元走之前,离开了打谷场。
没过多久,陈俊元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勉强维持着面上的淡定,起身去了茅厕。
打谷场附近修了一处公厕,在一片地的中央,村民干活的时候有不少人过来解决问题。
陈俊元进去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疑惑地走出来。
正要回去,面前就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梁菲?”手电的光照在她脸上,陈俊元被吓得脸色惨白,脱口而出她的全名。
“不装了?”梁菲眼睛晃得生疼,拍过他的手电,讥讽一笑。
陈俊元脸色一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梁菲阴恻恻地笑了笑,抬起头却是一副凄惨的面孔:“陈俊元,你把我害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吗?我现在过得这么惨,可全都是拜你所赐!”
陈俊元皱了皱眉头,“你过得惨关我什么事?你爸又不是我抓紧去的,谁叫他贪污腐败,拿了不该拿的钱呢?”
他冷冷扯了扯嘴角,“要说过得凄惨,那也是被你爸打压,以不正当手段挤走的人更凄惨吧?你这才到哪儿啊。”
梁菲脸色一僵,眼底神情悔恨。
当初被陈俊元迷惑的时候,她可谓是掏心掏肺,什么都跟陈俊元说。
他也时常向她打听她爸工厂里的情况。
她当时信任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把她爸开除了几个不服他管理的员工的事儿跟他说了,还讲了当初她考不上高中,是她爸买了名额换来的。
以前她爸不会跟她说这些事里面的细节。
她就只以为真的是用钱买来的。
但她爸被抓了之后,她时不时回想起来,就发现曾经忽略掉的日常里藏了许多她爸走歪路的证据。
她所得到的一切真的有可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梁菲便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她和她爸已经付出代价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
梁菲咬了咬唇,眼眶微红,语气有些怨愤:“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家可没对不起你,下乡之后,我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你却反咬我一口,你的行为可比白眼狼狠多了!”
“你说我收了你的的东西,有什么证据吗?”陈俊元表情冷了下来,往日斯文温和的面容一片寡淡,眼神仿若豺狼。
“还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论,毕竟在众人眼里,我从来都没收过你的东西。”
“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自讨苦吃。”他阴沉地警告着,面上已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梁菲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再把当初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自己打醒!
她怎么就眼瞎地看上他了呢?
梁菲倏而想起程徽月还在知青院的时候,跟她说的什么“你喜欢的,我瞧不上。”。
当时她还觉得她就是在死鸭子嘴硬,现在看来,人家早就看透了陈俊元的本质,才像瘟神一样地躲着他...
呵,原来她一直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人家面前蹦跶。
梁菲自嘲地笑了笑,再次捏紧了拳头。
以前是她瞎看不清,但是如今,她必须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你真的不打算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吗?”梁菲死死盯着他,目光中仿佛有种决绝。
然而陈俊元满心都是不耐烦,根本没有注意,一把推开她,“你有病吧,说了我没拿过你的东西,还要我重复几次?还是说再让知青院的人看看,把你彻底赶出去你才满意啊?”
梁菲一下被他推倒在地,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陈俊元啧了一声,抬脚就走,却见梁菲猛地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腿,然后像疯了一样把自己头发弄乱,无意间还扯开了几颗扣子。
“你要做什么!?”陈俊元瞪大了眼。
...
打谷场这边,程徽月和霍砚行回去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只有沈亚兰和周大夫他们多看了一眼。
“程徽月...你俩怎么去了那么久?”沈亚兰狐疑暧昧的眼神在两人间转换。
他们即便是一前一后地回来,但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定是去约会去了!
程徽月回想起那个绵长情动的吻,干咳了一声:“就随便走走。”
沈亚兰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