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就是心地善良,单纯见不得老实人被你欺负罢了,你少在那嘴臭喷粪!”
沈亚兰将周洛拉出来指了指:“各位瞧瞧,人家好好一个乖孩子被她骂成什么样了?”
被拉出来的周洛眼圈微红,神色有点迷茫。
他从刚才沈亚兰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瞧。
看着沈亚兰比他还矮了一个头的小小身躯以一当百,舌战群儒,心底的气恨自责在她一声声反击下悄悄瓦解,反而转变成丝丝缕缕酸涩的滋味。
从小到大,除了周琼华,其实没有人真正护过他,第一次被人挡在身后,周洛内心有些莫名的雀跃,左胸口处的跳动也忽然失了节奏。
他愣愣地捂住它,不知所措。
怎么心率过速了?
周洛茫然地歪了歪头,抬手给自己把脉。
...没病啊?
沈亚兰忙着教训梁菲,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仍在据理力争。
“人家周大夫是高知家庭,把自己儿子教育得好,懂礼貌、有素质,应付不来你这种蛮横无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了张嘴就是到处恶心人啊?”
梁菲睁圆了眼,怒火简直要从眼珠子蹿出来:“沈亚兰你个贱人,你说谁是无赖啊。你的嘴才恶心呢,你个男人婆,谁看上你倒八辈子霉!”
沈亚兰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对她的话不痛不痒。
她早就看出梁菲就是个纸老虎,看起来挺凶的,其实一着急什么逻辑都没有,老是用自己为是的思维揣测别人,实际根本骂不到实处。
“嘁,就这啊?”
沈亚兰讥诮地弯了弯唇,落在梁菲眼中格外刺眼。
沈亚兰还觉得刺激得不够,回头看了眼周洛,忽然想起了什么,兴致高昂地将他的背篓拿了下来。
她方才看到里面装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草,除了蒲公英、金银花什么的常见清热药草,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应该也是药草。
“周洛,来,给这个井底之蛙见识见识,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沈亚兰一脸信赖地把他推出去。
周洛呆了呆,也没管为什么,听话地拿起背篓里的东西介绍起来:
“这个,金银花:味甘,性寒;归肺、胃经;清热解毒,疏散风热。主治痈肿疔毒初起,红肿热痛,外感风热,温病初起,热毒血痢,咽喉肿痛。”
“这个,穿心莲:味苦,性寒;归心、肺、大肠、膀胱经;清热解毒,凉血消肿。主治感冒发热,咽喉肿痛,口舌生疮,顿咳劳嗽,泄泻痢疾,热淋涩痛,痈肿疮疡,蛇虫咬伤。”
“这个,白花蛇草:苦甘,性寒;归心、肝、脾、大肠经;清热解毒,利湿。主治肺热喘咳,咽喉肿痛,肠痈,疖肿疮疡,毒蛇咬伤,热淋涩痛,水肿,痢疾,肠炎,湿热黄疸,癌肿。”
“这个,大青叶:味苦,性寒...”
周洛讲起药草思路通畅不少,曾经记在脑子里的知识如同拓印下来一般印象深刻,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把医书上的内容复述出来。
他认真地讲解着,还特意拿起来在梁菲面前晃一晃,好让她看清。
就像是真的觉得她是那只井底之蛙,需要人为她讲解一番见见世面。
梁菲抽了抽嘴角,脸色由红转青,涌出一股深深被羞辱的怒火。
“干得好!”沈亚兰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扫了眼梁菲铁青的脸,故意问道:“周洛啊,你认识这么多药草,看了不少书吧?”
周洛老实地点头:“我八岁就背会了《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难经》《针灸甲乙经》还有《伤寒杂病论》。”
“后来跟我着我妈去出诊,又读了不少书,见了很多疑难杂症,但基本上所有的病症书中都有记载,所以那些书里的内容我都记得很牢,因为它们都大有用处。”
沈亚兰这下是真的被震惊到了,她咽了咽口水,问:“你八岁就背了那么多书啊?”
还全是非常专业,内容晦涩难懂的医书,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不多的,中医书籍流传下来的太少,我总共也就背了几十本,以后还要找更多的书来看,这样才能更好地给病人治疗啊。”
周洛郑重地解释道。
沈亚兰木木地点了点头,内心感慨。
程徽月跟她说周洛天赋高、医术好的时候,她还没有多大感触。
但现在听着他如此夸张的记忆力,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
原来天才竟在她身边!
她颇为赞叹地咂舌,余光瞥见梁菲古怪又难看的面色,倏而无比痛快,幽幽牵起了嘴角。
“哟,某些人听到没有啊,人家八岁就会背医书了,你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啊,尿床吗?”
“就这居然还有脸说人家傻,你有多聪明啊?你比得过他吗?你来当一个下乡知青,连锄头都不会使,我看你才是那个傻子吧!”
“又蠢又坏的,可别再出来侮辱别人的智商了!”
梁菲气得七窍生烟,下唇都快被自己咬破。
这两个该死的乡巴佬绝对是故意给她挖坑!为了就是让她丢人!
否则要怎么解释这个傻子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