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错,确实有人经过那。
而且她总感觉那侧影有点熟悉,很像霍砚行...
说起来,她昨天让霍砚青转告他让他来找自己,直到今天都没见着人呢。
难道他是不相信她能治好霍芙晚吗?
还有他没事放着大路不走,跑林子里做什么?那里面有野鸡抓吗?
程徽月脑子里写满疑惑,想上去揪他出来问清楚,但碍于梁菲也在,有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只好忍耐下来。
树后,霍砚行侧身靠着树干,高大的身躯在密密匝匝的灌木丛里若隐若现。
他长满茧子的大掌紧握着锄头,绷着的肩膀逐渐松懈下来。
还好,受伤严重的不是她。
虽然看着样子凌乱了点,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适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远远看到程徽月的身影之后,他下意识地就藏了起来。
他捂着‘噗通’跳得微快的胸口,觉得自己以前在部队练习的忍耐力和克制力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放在三年前,他根本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神。
就好像是为他独家定制的爱人一般,她出现了,他就一定会心动。
“真是栽了...”他低哑着出声,嗓音无奈却又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和。
他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眷恋地望了眼几乎已经看不到的人影,抬脚钻出了林子。
等他冷静几天再去找小知青吧,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
...
二大队办公室,在霍砚行走后,谭国栋又埋头写起了工作日志,没多久,门又被敲响了。
一看,是新来的两位女知青。
“程知青梁知青!你们...你们的手是咋了?”他差点没控制住失态的表情。
不是他说,这俩知青像是刚从地道里爬出来一样,还是徒手挖出来的那种。
程徽月白嫩的脸蛋上在来的路上又抹了一点黄土,黑眸盈盈泛着水光,但就是不掉下来。
她轻蹙着眉,好一副憔悴柔弱却坚韧不屈的模样:“谭队长,你能不能先给我们另外分配一个上工地,你看我们俩这手,继续开荒恐怕只是耽误大家的进度。”
谭国栋瞧着两人的手,一个缠满纱布,一个全是快磨破的水泡,有些不忍。
他没想到俩人开荒搞成了这样...
“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下午你们就先别去上工了,我给你们批个假,先把手养好再说。”
他知道了?消息传得那么快吗?
程徽月升起疑惑,面上不动声色地反驳,“这怎么行呢,谭队长,我们第一天上工就请假,那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消极怠工的!”
这话说得谭国栋有些意外。
之前的一些女知青可是巴不得放假的。
“可是你们俩的手也干不了别的活儿啊。”
程徽月:“那您让我们去捡牛粪吧,干着不费手!”
“捡牛粪?我才...”梁菲忍不住出声了,但程徽月伸手掐了一把她的后腰,微笑着示意‘你不想换个上工地了?’,她又咬牙把话咽了回去。
谭国栋迟疑道:“确定吗?咱们队放牛的地方还挺大的,要是去捡牛粪...”俩知情腿都能跑断。
更重要的是,一不注意就会踩上没干的牛粪,队里一些村丫头都不愿意去的。
“我们能行的,下乡不就是为了磨砺吃苦耐劳的精神嘛,捡个牛粪不算什么!”
程徽月义正言辞地保证着,心里却在想:
就是要到处跑啊!不然村里的人怎么能相信她们诚挚奋斗的真心呢?